第1章 华幽城魅影

第一章:惊魂断肠崖

夜色漆黑如墨,电闪雷鸣中,一个黑影窜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里。

在闪电的光照下,那房间里满满当当都是奢华的金银器具。

那些金银器具在闪动的照耀下,璀璨生辉,奢靡的气息呼之欲出。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中年男子正躺在锦被里呼呼大睡。

那窜进屋子的黑影缓缓走进男子的卧床,从腰间慢慢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出来。

一道闪电闪过,那黑影人手中的匕首在电光中寒光闪动。

黑影人轻步走近床头,将尖尖的匕首猛然朝床上的男子。

一瞬间,床上的男子眼睛猛然睁开。

“啊!”接着一声惨叫从房间的窗户里传出来。

瓢泼的大雨在电闪雷鸣中如黑色的污血一样,从千尺的断肠崖上飘落。在乌云被闪电撕裂伤口的寒光照射下,一群乌鸦在绝壁上盘旋着,不断发出诅咒般的厉声啼叫。

借着偶尔炸裂的闪电,只见滑腻腻的绝壁之巅,摇摇晃晃地挂着数十具被剔掉血肉的尸骨。那些尸骨狰狞恐怖,血红的骨头在雨水的洗刷下变得更加雪白可怖。每具尸骨的头颅都张着大口,舌头的残余红肉正被老鼠啃食着,没有了眼睛的红色眼眶里不断渗出鲜红的液体。

随着一声惊雷,五六个光着身子的汉子反绑双手,不知被谁人用铁链吊着脖子从断肠崖边扔了下来。一时间,那五六个汉子顿时双脚乱蹬乱踢,充血的眼睛暴突出来,喉咙里咕噜噜一阵乱响。这时,天上盘旋的乌鸦黑压压直扑那五六个不断垂死挣扎的可怜人。那些嗜血的乌鸦一落到那些人的头上,肩上就是一通刺啄,撕咬下来的血肉被囫囵吞下。

那些汉子的喉咙的咕噜声凄厉起来,惨叫声顺着风声、雨声和血水落到了悬崖底部。地上饥肠辘辘的豺狼,张口等待捡食着从断肠崖上掉下去的碎肉、肝肠和骨头!

老房沟

这是一个宁静祥和且美丽无比的地方!

袅袅的炊烟伴随着云雾在山间飘荡着,四处的梯田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五彩的光。

路上扛着犁头牵着黄牛的人互相让道打招呼。

鸡鸣声和狗叫声此起彼伏。

果树下面拱土的猪仔“吭哧吭哧”地寻着吃食。

河谷里的风车在清湛湛的河水推动下吱吱作响,碾出白花花的稻米。

河水里戏水的孩子泼溅出一朵朵漂亮的水花。

好一派美丽祥和的田园风光啊!

“三忘啊三忘,在哪儿呢?这孩子。”循声望去,一个老婆婆手里提拎着一个沉甸甸的葫芦在四处找着什么。

“大娘,三忘又在酒缸里睡着啦!”一个挽着袖子的男人提醒道。

“这孩子怎么老是喜欢在犄角旮旯里睡觉呢!”说着,那老婆婆就在几十个酒坛子间找起来。

那边三个孩子趴在一口大缸沿上,用一根稻草笑嘻嘻地拨弄着什么,进了看时,原来是戏耍一个打着呼噜的少年。

那少年眉似刀剑有棱有角,发似乌漆又黑又亮,他一身灰布衣衫,猫卧在大酒缸里,时而呓语梦话,时而拨开孩子们戳到他耳朵上的稻草。

突然,他惊坐起来,伸伸懒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

那少年一睁眼就给了缸沿上三个孩子一人一个脑瓜崩。

三个孩子立马双手捂着脑袋“哇哇呀呀”哭起来。

见老婆婆在就都齐齐上前告状:“奶奶,三忘打我!他打我头!看,我头上都起包啦!”

老婆婆这颗小脑袋摸摸又摸摸那颗小脑袋,慈爱地说:“哎哟,包包散,包包散,吃个大鸡蛋!”

三个孩子撒娇完了又冲着三忘一阵挤眉弄眼吐舌头。

三忘举起砂锅大的拳头,蜷起食指一挥,三个孩子便尖叫着一哄而散跑开了。

“三忘啊,”老婆婆把葫芦递给少年说道,“咱们酒坊刚出了新酿的酒,你把这酒送到葛家庄去。”

听完,那少年摆摆手,一脸不情愿:“啊?娘,又要去啊!每次去葛大叔那,他都非要拉着我看什么《黄帝很神经》啦,学什么《胳膊肘有点方》,好烦的啦!”

“是《黄帝内经》《肘后备急方》,傻孩子,你葛大叔也是好心啦,你总不能成天舞棍弄棒,不务正业啊,将来总得有一技傍身,也好安身立命啊!”老婆婆把葫芦塞到少年的手中,不由分说就催着他赶快动身走。

见三忘又要进城,附近的村妇,都提着东西围了过来。

这个把鸡塞到三忘的怀里,嘱咐说:“三忘,把这个带给铁匠铺我二舅,回来时不要忘了带一把除草用的锄头回来啊!”

那个把鸭子塞到三忘的怀里吩咐说:“三忘,把这个带给布店我二叔,让他扯几尺红花花的布料啊,记得是红花花的哈!你上次就没买对喔!”

还有的把油乎乎的腊肉也放到三忘的肩上,叮嘱说:“三忘,把这个带给我爹妈,别忘了哈,三忘!”......

不一会儿,三忘浑身都挂满了东西,就连头上都堆满了鸡蛋和蔬菜什么的。

无奈,三忘只能拿了竹篓背着大堆东西往城里去。

过了水车,到了石拱桥上,几个戏水的孩子叫住三忘,三忘大声问:“你们还要带什么东东啊?”

“糖人儿,我们要糖人儿!”孩子们光着屁股在水里雀跃着。

“我要大公鸡!”一个说。

“我要大老虎!”一个又说。

“嗨,最酷的当然是神龙啦!我要神龙!三忘,我要威武的神龙!”

几个孩子听了都又改口蹦跳着说:“我们都要神龙!神龙又酷又好玩儿!”

“好啦,我知道啦!都要神龙是吧!”

“啊!哎呀!”三忘正要走,一个坐在水里的孩子突然大叫起来!

“又怎么了啊!”三忘大声问水里大叫的孩子。

旁边的孩子指着叫唤的孩子对三忘说:“他的小泥鳅又被螃蟹夹住啦!”

三忘大声问:“那小泥鳅断了没有啊?”

“还没有!呜呜......”水里的孩子哭着站起身来,只见一个红色的螃蟹用一只钳子夹着“小泥鳅”,一只钳子咬住一侧的大腿肉。

三忘幸灾乐祸笑道:“还不快给他取下来?”

话音刚落,一个稍大的孩子伸手就去抓螃蟹的壳。结果,这一抓,螃蟹夹得更紧了!

“疼,好疼!”那孩子喊着疼就给了身边取螃蟹的娃几个大嘴巴。

“三忘,取不下来啊!怎么办?”旁边的娃也着了急。

“挠挠螃蟹的肚脐啊!”三忘低头望着,想看个仔细。

一个孩子伸手抠了抠螃蟹的肚脐儿,螃蟹一下子松了钳子,落在了水里。那娃吃了一疼,又给了挠螃蟹肚脐的孩子一个嘴巴。

“哈哈哈!”孩子们都笑起来,笑完了都附身去抓那只奸猾的螃蟹来。

一时,水潭里水花四溅,本来清澈的河水慢慢泛起了无数泡沫。

作家的话

华幽城魅影

刚走没几步,三忘就听到身后又有人叫住自己,三忘蹙眉回头,见是村里的怪老头沈夫子。

沈夫子给人算命卜卦,从没有什么准头。

尽管如此,村里人遇到事也总爱找他算上一卦,一来解闷,二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卦辞基本都是吉利之言,于是红白喜事,大凡小事,人们都爱找他;再者,他也是村里孩子们的老师,人们对他更是敬重了一些。

只是三忘不以为然,他从不把沈夫子当德高望重的老人,总是和他一起玩耍打闹。

小时候他拽夫子的胡子,长大了一点也不忘在夫子的藏书阁里枕着书呼呼大睡。

夫子呢,也从不用拐杖驱赶他,任由他在讲堂后面东看看西瞧瞧。

见夫子气喘吁吁地赶来,三忘转身迎过去问夫子:“你又怎么了啊?是不是想喝酒啊!这葫芦酒啊,可是给你师兄预备的,你想喝啊,到我家酒坊去,那儿的酒可供你喝几辈子哪!”

沈夫子喘匀了气,环顾下四周,一反常态,极其认真地说:“臭小子,别不识好歹,我是来给你送行啊!”

“送行?”三忘一头雾水。“唉,死老头,我不是要死了,也不是不回来了,你送什么行啊,你老糊涂啦!”

“哎呀,三忘啊,我给你算了一卦啊,你这一去凶多吉少,没个三五载啊,是回不来的啊!”沈夫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咦!死老头,你又咒我,看我不打扁你!”三忘说着就去抓夫子又长又白的胡子。

夫子有些慌了,急赤白脸地说:“我是认真的啊!这次你真是凶多吉少啊!”

三忘看看沈夫子,心中犹疑,但仍抓住沈夫子的胡子说:“你说什么啊,死老头子。我只是去城里一趟,过个几天就回来。还凶多吉少,你别咒我啊!我念你岁数大了,老年痴呆,不然,我拔了你的羊胡子,哼!”

沈夫子笑笑,拉着三忘:“哎呀,我说真的啊,三忘,你看看我给你卜的这一卦!”夫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打开递给三忘。

三忘,拿着那张纸,上开下看,左看右看,说:“都什么啊,有黑有白,有长有短的!”

沈夫子拿过纸,指着下艮上离的卦相说:“这是旅卦,山上有火,卦辞曰:君子以明慎用刑而不留狱。初六曰旅琐琐,斯其所取灾;六二曰旅即次,怀其资終无尤也;九三曰旅焚其次,以旅与下,其义丧也;九四曰旅于处,得其资斧,我心不快;六五曰一矢亡,终以誉命;上九曰鸟焚其巢,旅人先笑而后咷,凶也!”

没等夫子摇头晃脑解释说完,三忘一把揪住夫子的老耳朵:“咦,什么君子什么曰的一长串,我不懂也记不住,你这个老家伙肯定是吃错药啦,青天白日的咒我!我懒得搭理你。等我从城里回来再和你计较!”说完,三忘就要走。

“唉唉,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哪,你猴急啥!”夫子拦住三忘,又从怀里取出一物放三忘手中,郑重地合上手指,交代说:“这个你常带着,可千万千万别弄丢了啊!”

三忘一看,原是一个红色的锦囊,锦囊软鼓囊囊的。

“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三忘说着就把锦囊戴在了脖子上,又转眼看看沈夫子。只见沈夫子捋着胡子,点头微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三忘不知夫子何意,心中狐疑了一会儿就又背起竹篓向城里走去。

到了城外,已是夜里亥时,此时城门关闭,城楼门上华幽城三个隶书大字庄严醒目。四下里已然早没有了人客。三忘在城楼下四处查看一番,见没有断墙可翻也没有狗洞可钻,只得猫在城楼下一丛茂盛的灌木里瞌睡,等待第二天卯时再进城。

半夜的城外凉风飕飕,三忘不觉裹紧了衣裳,可衣服单薄根本不敌地上的寒冷湿气。正当寒气难耐时,三忘灵机一动,便将背篓里的鸡和鸭子抱在怀里。这下全身都暖和起来。行了一天的路,三忘也是疲倦,刚一闭眼就睡下了。

到子时,城里城外虫鸟噤声,幽静阴森。

突然,妖风乍起,月亮渐渐被乌云盖住。

三个蝙蝠一般的黑影从城里飞出来,呼呼的振翅之声惊起了城楼上的鸟。

那三个蝙蝠黑影刚刚飞过,一人形黑影便从城楼的匾额上方飞纵而下,径直向蝙蝠追去。蝙蝠黑影一路向着城外的丛林飞去,人影紧追不放。那人影实在身手不凡。

只见他在巨石和大树间跳跃穿插,疾驰之下,却似如履平地,如游鱼嬉戏于礁石激流之中,犹如飞鸟穿梭于高山峻岭只间。行路之时,仍不忘紧盯天上的三个蝙蝠黑影。那人影身手之敏捷迅疾,实在不是凡人所能及的。

到寅时,三忘的呼噜声已然响起。处于梦境中的他时而咧嘴微笑说:“好吃,真香啊。”说时,嘴角的口水不自主地低落到鸡的红冠子上。

口水流过了,又时而抽搐几下举手胡乱挥舞一番。怀里的鸭子和鸡在他时不时的搅扰下一会儿嘎嘎叫一会儿咯咯鸣。

快到卯时之时,那追蝙蝠黑影而去的人影又嗖嗖飞跃返回。

在他正要越上城楼时,听见城楼下有人语之声,就立马警觉俯身向下探查一番。听得几声鸡叫后,那黑影窜楼而下,轻轻弓身落在三忘身旁。黑影探身一看,原是一个睡得正香的路人。

黑影人眼睛里泛过一丝笑意,心说:这等乱世,此人居然睡得如此安然,也不怕歹人加害!

黑影人起身正要离去,却忽然被三忘抬腿一脚踢在了屁股上。那黑影人眼下脸皮不觉一阵红晕,正欲劈手给三忘一击,却见他流着哈喇子还在睡梦之中。

黑影人探身看见三忘怀中的鸭子,正欲暗笑,却见三忘又是一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黑影人的脸上。

黑影人又气又恼,想将眼前的人一掌结果,转念又打消了念头。只得气呼呼看着灌木丛里的三忘胡乱梦话呓语。

蒙面黑衣人顿觉无趣,一弹身,飞跃进了城中。

第二天,城门大开,三忘背着一大堆东西,睡眼惺忪地走向华幽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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