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序

时光不疾不徐,一步步缓缓向前,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非常公平的,我们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在逐步走向衰老,直至离开。

人到了晚年,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想法,就是能不能写点什么东西,把自己的一生进行一次简单的归纳和总结,然后都留给后人。这可以说是人之常情。所以,当人生的列车走到最后一站之前,我也想将自己的这段人生用文字好好回顾一下。

产生这样的一个愿望,主要还有另外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记忆力也在逐渐减退,青少年时期的种种事情,必将会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被我们忘记。同时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的身体状况也日趋下降,我不忍心遗忘掉这些曾经的回忆。所以我也想趁着自己思路还算明晰的时候还,用录音把我的人生进行一次漫长的、认真的追忆。

那么我为什么要采取录音这种方式呢?人们经常都是写回忆录,这当然很好,但是,因为各人的情况不尽相同,我年近80,眼睛不好,现在已经严重老花了,写字也比较困难,再加上我有颈椎病,不能久坐书写,这是我常年当教师落下的职业病,所以我平时写字的时候也很不方便。尤其是现在,别人都用电脑打字,可是我不太会操作电脑,当时家里也没有电脑,所以我就想到了用讲述并录音的方式,把自己走过的人生简单概括,作为一种遗产留给我亲爱的孩子们。

我在青年的时候,上学期间就受到苏联作家保尔.柯察金的激励,书中的主人公保尔双目失明,但是他还能够坚持写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样感人的故事,这对我很有启发。于是我想,我为什么不能够用口述的方法,把这几十年来我经历的故事一一讲出来呢?

关于我这部回忆录的名称问题,我也思考了很长时间,想来想去,最后我决定用《苦斗》来命名。因为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读过一本小说,是欧阳山所著。他有一部作品名叫《苦斗》,我也想用这个题目来概括我的一生,也许比较确切一些。尽管这个书名原本属于欧阳山先生,但是我在这里并不是套用,因为我也不想发表这本回忆录,只是想借用这个名称,来归纳我这将近八十年的人生罢了。

所谓苦斗,苦者,就是生活之艰苦,斗者,就是奋斗前行,那么我想,我的一生就是在艰苦中不断奋斗前进,最后才得到了今天这个结果,所以我想借用这个名字,把自己的回忆录也叫做《苦斗》。

但是妻子徐雅婷认为这名字不好,第二次我又给自己的录音回忆录起名为《坎坷人生》。可是小女儿听了依然不同意,她认为这两个标题都太过凄惨了。

我的老家位于陕南深山里的山阳县,我从大山里艰难地走出来,至今仍然深深依恋和难忘我的故乡,因为我生于那里,长于那里,无论我离开家乡山阳,成长为学生,教师,还是大学教授,我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大山的儿子,我就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脚上粘着泥土,肩上扛着责任。

所以最后,由小女儿做主,把我的这部回忆录的名字起做《云出终南岫》,寓意我的一生是从终南山这座大山中走出,也正好映照来我素来与世无争,闲云野鹤一般的平淡性格。

岁月对于任何人其实都是公平的。正所谓,“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感谢小女儿花了很多时间认真倾听,仔细整理这些录音带,我知道她平时工作很忙,只能利用一点宝贵的业余时间,也谢谢小外孙帮我排版编辑。回忆,是为了纪念那些不曾被忘却的故事,在这里,我也把这些沉甸甸的故事,送给我挚爱的亲人们,我永远爱你们,一如这大山一般深沉凝重。

HSH

2017年12月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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