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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松谷

一天前,周秦还在感叹着生活平淡如水,缺少起伏。

一觉醒来已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穿越到一具陌生的躯体上。

从纷乱的记忆里,周秦获得了原身的基本信息。

阿尔文,男,24岁,所处时期大约类似前世的中古时代。

童年时父母皆丧,为了生计,在一家乡镇医馆做学徒。

老医生孑然一身,死后把那间小医馆留给了他。

医馆本是个两层的阁楼,一层改造后用于行医,二层用于居住。

和镇上的大医院相比,阿尔文的医馆残破老旧,来就医的大多是些穷苦人。

穷苦人过日子精打细算,除非是挺不过的病痛,否则不会看医生。

阿尔文虽然收入并不多,但生活无忧。

后来顾客渐多,他因忙碌,便找了一位女助手,名叫塞茜莉亚。

塞茜莉亚是裁缝家的女儿,15岁,有两个长姐,都已出嫁。下面还有个幼弟。

她身量不高,偏矮瘦,脸上常带着病态的白。

说话时习惯低头,声音细弱。

塞茜莉亚离家不近,需来回奔波。

阿尔文便把二层一个空置的房间腾出来,供她留住。

父母只关心她的工钱,对此并无意见。

渐渐的,塞茜莉亚的事务不再限于工作上。

阿尔文日常的饮食起居也由她负责。

稳定的生活使塞茜莉亚的个子长起来。

大腿、胳膊还有胸前都变得丰润,脸颊也饱满起来,焕发出少女应有的风韵。

在塞茜莉亚来的第二年,阿尔文有了娶她为妻的想法。

塞茜莉亚听后红着脸,说听凭他的安排。

隔天,阿尔文牵着两只羊,揣着三枚金币,拜访了她的父母。

事情一经定下,他便着手筹备结婚。

可一个突发事件使得他不得不把计划延后。

这天夜里,他和塞茜莉亚用了晚餐,正要休息,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塞茜莉亚拿着油灯下楼去开门。

阿尔文隐约听到一阵哀求,便见塞茜莉亚上来请他过去。

下楼后,借着微光,他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

男人裹着粗麻布衣服,戴一顶草帽,穿一双兽皮鞋。

脸上胡渣密布,汗渍杂乱,眼中泛着疲累和焦急。

一番交谈之后,阿尔文了解了大体状况。

男人名叫班德,来自镇子东北方白松谷内的村落。

一个月前,一种奇怪的病症开始在村中蔓延。

患病者大多萎靡不振、精神恍惚,嘴上说着模糊不清的呓语。

严重的失去理智,变成疯子,并表现出攻击性,最后陷入癫狂。

直到村里年老的赤脚医生也染病死亡,才指派班德来镇上请医生。

班德先去了镇上的大医院,即使许诺了不菲的报酬,也没有人愿意出诊。

无奈之下,他才找到这里。

暂时送走班德,阿尔文翻来覆去考量了一夜,打算接下这个活。

考虑到结婚后,他和塞茜莉亚要孕育孩子,花销必然大涨,他需要提前攒钱。

天一亮,班德便来询问阿尔文的决定。

约定了诊金之后,阿尔文答应下来,并让他去租一辆马车。

简单收拾行装后,阿尔文带着塞茜莉亚,和班德踏上了前往白松谷的路途。

记忆从进入白松谷之后开始混乱。

越是回想,越是模糊,凭空让人烦躁。

周秦,现在是阿尔文,索性放弃了回忆。

目前更棘手的问题是,他被困在了这里。

根据记忆,班德在进谷时曾提到,进出白松谷的路只有一条。

此地三面环山,漫山遍野长满了白松树,村子坐落在山谷中央。

白松谷西方一百公里外有一座山终年覆盖冰雪,叫寒霜岭。

岭上流下一条河,叫银霜河。

银霜河的一个支流恰好经过,封住了白松谷口,当地人为了进出造了一座石桥。

进山将近一个月,汛期到来,岭上冰雪融化,加之雨水频繁,水面急速增高,将石桥淹没。

由于水流湍急,乘船也难渡过,只能等待水位自然回落。

适应了全新的身体之后,阿尔文白天里要负责起前身的工作,照看村中病人的状况。

那些患病的人,个个眼中都肆虐着原始的疯狂。

只能牢牢绑住,封上嘴巴。

依靠脑海中的行医经验,阿尔文难以判断他们的病因。

从症状与群体染病的特征来看,似乎是中毒。

然而源头又在哪里?

阿尔文暂时也只能用些舒缓情绪的药物,并声称会尽快确定病因,找到治疗方法。

但他自知这不过是毫无用处的安抚。

其余时间,他会背着匣子,到村子周围的山林里转转。

名义是寻找可入药的植物,实则是在寻找另外的出路。

他要为自己找后路了。

然而数天下来,一无所获。

值得一提的是,他望见村子西北侧的山腰上,坐落着一个庄园。

他从没听村里人提过它,不知是谁的居所,没有贸然过去。

在黑夜降临之前,阿尔文会回到村里。

晚间会起山风,难以行路。

晚上,阿尔文则要提防诡异的塞茜莉亚。

穿越以来,塞茜莉亚给他的观感与记忆里大相径庭。

他们目前落脚的地方是那个病死的赤脚医生的家。

阿尔文时常感觉到一道目光锁定着自己,如芒刺背。

等他看过去时,塞茜莉亚却正认真忙活自己的事。

多次相同的情形让他明白,那并不是错觉。

同时,塞茜莉亚变得神神秘秘。

作为助手的她时常不见踪影。

来到白松谷的一个半月,谷内的情况不仅没有缓解,甚至进一步恶化。

患病的人数持续增加。

连续有十几位村民相继病逝,死状一致。

均是圆睁着眼睛,肢体出现违背常理的扭曲,仿佛临死前见到极其恐怖的东西。

阿尔文曾看到一缕灰白的气息从刚死之人的体内飘出,缓缓消散。

初见时以为是幻觉,第二次遇到时才留心起来。

他曾以查看死者状况为掩饰,去尝试触碰那种气息。

手掌拂过,却恍若无物。一时没有头绪,便暂且搁置。

村民对阿尔文的热情渐渐消退,部分人看他时甚至带着怀疑和仇恨。

接连下了三四天的雨,阻隔了他出行,也没有人冒雨来诊病。

密集的大雨把一切声音都隔绝。

阿尔文与塞茜莉亚的相处异常平静。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原则的阿尔文安之若素。

目前来看,塞茜莉亚还没有过激的举动。

放晴的这天,阿尔文决定出门看看。

他刚穿上外衣,塞茜莉亚已经来到身边。

“您要出去吗?”她问。

阿尔文嗯了一声。

“需要我陪同吗?”她又问。

“不用,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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