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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名字

第一个名字,徐明远,我的名字。

第二个名字,陈念佳,我喜欢的女孩的名字。

我与她相识在一场“就业培训”的会议上。

当时的我刚辞职不久,年轻气盛,根本没找好下家就直接递了辞职信。在短暂的休息之后我又开始疯狂地找工作,每一场招聘会都不曾落下,每一天在网上都会投出去好几份简历,可收到的回应却少之又少。

正当我焦虑时,我接到了一个来自大学生就业中心有关“就业培训”的电话,想着现在本来也没什么事,不如就去看看。

那一天,我见到了那个女孩,当时的她,戴着口罩,我只能看见她的眼睛,以及那扎成马尾的长发。

当时的我就想着“这个女孩的眼睛真好看”。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虽然那时我们都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但巧合的是,我们在培训时竟分到了同一个班,更巧的是,她就坐在了我的斜对面,每天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

当老师给我们分组时,我才得知她的名字——陈念佳。

念佳,这个名字真不错。

可是我那时并没有觉得我喜欢上她了,一见钟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们才刚刚认识没多久,彼此间也并不熟悉,顶多算是有点好感罢了,还远远没有到真正喜欢的地步。

直至那次运动会,陈念佳参加了一个项目。

培训基地的老师们为了帮助同学们相互快速认识,增进一下感情,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运动会。而由于我们班男生参赛人员太少,让男班长荣浩文和女班长杨秀都伤透了脑筋,最后不得已,男班长几乎所有的项目上都填了名字。

而我,也仅仅只是参加了其中一个项目而已,陈念佳则是两个。

那时,我站在操场旁边,看着她和荣浩文一组参加两人三足的项目时,心中微酸。

可是我当时又有什么资格去发出这股酸意呢?我们相识不过半个多月,这么短的时间,我真的已经喜欢上她了吗?

不可能啊,我对自己这样说。

可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开始每天都期待与他见面,每天早上若无其事地坐在座位上,等着她来教室,轻飘飘的一句“早”,我都能高兴好久。而每天放学时,我都希望能听到她跟我说一句“拜拜”,那这一路都会情不自禁地哼出歌来。

我开始认真听课,认真记笔记,这不光是为了毕业后的就业,更是为了当念佳有哪个地方不会时,只要她抬头问我一句,我就会像个“英雄”一样去回答她的问题,每一步都细致地给她讲得明明白白,帮她解决一切。

甚至一些课后的作业我也会半推半就地揽过来,一方面是想锻炼自己的实操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我可以让念佳觉得,我这个人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靠谱的人。

偶尔也会和念佳拌拌嘴,开开玩笑,互相损一损,甚至有些带着些许暧昧而又真诚的话我也能用半开玩笑地形式跟她讲讲,每当这时她也会笑呵呵地笑骂我几句。她再联合身边的其他人,一起“压榨”我的劳动力,半开玩笑的情况下,我还获得了一个“工具人”的称号,成为了小组里最“没地位”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才是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吧。

而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在每日的相处中,我已经喜欢上眼前的这个女孩了。我想看到她的笑,我想一直注视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我想以后继续和她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我想和她在一起。

就这样,时间飞快地过去了,或许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时间就来到了冬天。

12月,当时我们得知,培训将在明年的1月份结束。在当时的那一刻,我害怕了起来,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将我包围了起来。

熟悉,是因为在很多年前的那个毕业季,我站在操场下,听着倒计时的开始声,我害怕得不得了。

而陌生,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恐惧离别的感觉。

我喜欢她。这个念头疯狂地占据了我的心,我曾一度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空了,不会在感情方面再有任何的波动了。

而这时,我遗憾又欣慰地想着:“我终究还是原来那个我”。

至于为什么遗憾,当然是因为……原来的那个我,是懦弱的,是胆怯的,是执拗的,是不敢伸出手的,是个紧紧握住拳头最后却只能无奈松开的废小孩。

但他同样是干净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永远坚信爱情的。

我喜欢陈念佳,但我说不出爱字。因为这个字太沉重,太神圣,远不是现在的我有资格说出的。

但这份喜欢,终究还是化作了一团火,点燃了我早已冷掉的血液,令我的心再次被一种力量所填满。

从这时起,我开始努力地去靠近她,开始试着用我的方法去吸引她的注意,可能在别人看来,这些就是最笨拙的方法。

确实啊,我在追女孩这方面真的很不擅长。

有时她只是随口一说她也想喝哪个口味的饮料,那隔天我也会多跑几家超市,直到能买到为止。有时一款零食推出了零糖零脂的新口味时,我最先想到的是她总说想减肥却又零食不断的习惯,这款给她正合适。又或者是她托我办事,那我一定扔下手里所有的事,先去处理她的问题,只为了她最后可能会跟我说声感谢或是夸赞。

这些在别人看来都是小儿科吧,这些真的只是最蠢最笨的法子了,甚至我的朋友还总跟我说“你这感觉不像追女孩,感觉像当舔狗”。

朋友对我说:“明远啊,你要不会追女孩,那你就上网去搜搜教程,去学一学,好好了解了解女生到底想什么。还有你那头发,打理打理,把刘海剪了,比你现在的观感能好很多。”

我还真的照他说的做了,换了新的发型,上网找了很多所谓的教程。

可其中很多教程都是自相矛盾的,而有一些更是经不起推敲,真正拿去实施时恐怕只能让人觉得你是个神经病。

那段时间,我甚至在网上找到了“小六壬”的教程,简单学习了一下所谓的“掐指一算”。当我勉强算是掌握了的时候,我没忍住,把陈念佳这件事事认认真真地去“问”了一次。

结果落在了“赤口”。

“咋?这是说明我要受伤?”

我看着左手,只觉得头疼。

“又不是落在‘空亡’上……说不定我还有机会。”

我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我的朋友好奇地问我:“明远啊,你喜欢她哪儿啊?你因为啥喜欢她的啊?”

我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

朋友无语地说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屎盆子镶金边。”

“哦。”我又说道:“那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

“不是,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朋友彻底无语了。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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