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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尽缘散

月光下,这只白猫在我的怀里蜷成柔软的一团,睡得很香,我慢慢把它放下,起身拉开窗帘,交错的灯光,穿过窗户,织起了这座城市的梦幻。我渐渐失神,所有一切好像不存在了,直到香烟烫了手,续上一支,周而复始。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一看,发现是我的女友,杨琳打来的。

我又抽了一口烟,才接通了电话:“终于忙完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过了一阵儿后才传出她的声音:“半小时后,你家楼下的咖啡店见吧,我有事跟你说。”说完,没给我回复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做任何事都好像通知我一样,一点不问我的意见。

……

大约过了10多分钟,我便来到了小区附近的这家咖啡店,咖啡店很小,除了吧台旁边的一排长椅,仅有的几个座位全部靠着窗户,而正在里面消费的客人大多都是一些白领,他们看起来很疲惫,有的只是在这里听一首轻音乐、失神的待一会儿而已。

杨琳已经在我之前到了咖啡店,只见她的头发盘的很整齐,脸上化了很精致的妆,身上则穿着一件很得体的白色气质女装,看起来是那么的动人。

我把手机很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放,便在她的对面位置坐了下来,说道:"什么事儿还特地在这儿说,直接去家里说不就好了。"

杨琳将几缕有些乱的头发别在耳后,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回道:“方晨,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以后都别再联系了,好吗?”

"哦。"我应了一声,随即喊来服务员要了一瓶啤酒。

其实在听到她约我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尽管我们两个现在还是男女朋友,但其实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只是谁也没说透,一直都在心照不宣的继续这份,在别人眼里看似完美的爱情罢了。

可我,依然很爱她。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早已经把她当成最亲密的人,我们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了,熟悉到已经把她当做亲人了。

一口喝掉了手中的啤酒,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我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在快要抽到半截时,才开口道:“如果我不同意分开呢?”

杨琳看着我,没有言语,似乎用沉默再次告诉我,这次分手是必然的,没得商量。

我的自尊心忽然受挫,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语调也提高了几分:"杨琳,别让我觉得你太没有人情味,行吗?"

"方晨,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我既然跟你说了分手,那我肯定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感情上的事,我们谁都决定不了它的走向,我希望你能明白。"

“好,你说的句句在理,是我有错行了吧。”我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根烟。

杨琳没有什么情绪的回道:"反正我把我的想法都和你说了,你非要和我耍情绪,那我也没有办法。"

此刻我的心仿佛在滴血,我重重地吸了一口烟,回道:“好,那就别联系,断干净,彻彻底底!”

……

离开那间咖啡店,我所有的心情瞬间都没了,只剩下一肚子发泄不出去的委屈,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更觉得自己傻到有些可笑,没有今晚这一幕之前,我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我以为自己会在她心中有很大的分量,结果还是太自作多情了。

我就这么站在店外,看着她的身影离开了咖啡店,过了许久,她伴随着夜色一步步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的生命中。

夜慢慢变得很深,没有人再从这里路过,只剩下头顶上的老式路灯还散发着昏黄的光线,似乎它和这条马路就是一对被空间隔离的恋人,每天相对却不动声色,只有当夜风吹来时,它们才会有一次擦肩而过,然后如此重复。

……

我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沿着她刚才走过的路,就这么怅然若失的走着,事实上,对她说出那些话,我心里一点也不好受,之所以对她说出那么决绝的话,并非是真的想跟她断干净,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就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丢掉了温暖的感觉,却没有人知道我有点想哭。

可是人要学会尊重现实,不是吗?当杨琳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的恋爱关系就已经结束了,尽管我有再多不舍,又能如何呢,她的离开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讽刺着我的一无所有、穷途末路,狼狈不堪。

……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了些许困意,我也不想回家,直接在小区附近的一个旅馆住了下来,我想睡个好觉,可直到早晨时才恍恍惚惚的睡着,醒来时也已经快中午了。

看了看手机,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我的朋友兼同事徐阳打来的,我拍了拍脑袋,点上了一支烟给他回了一个电话,在提示音响了两声后便接通了里面传来他急切地声音:你丫怎么现在才回电话,你在哪儿呢,赶紧来公司,老李要下台了。

听着“嘟嘟“的挂断音,我愣了愣,片刻反应过来立马退了房,向路边跑去,张望着等待出租车,我必须尽快回到公司,看一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十分钟左右我便来到了公司,正好徐阳从企划部的会议室走了出来,应该是刚刚开完每周例行的周会出来,后面还跟了几个我们部门的同事。

我拉住了他:老李这家伙不是好好的,咋突然要下台了,你赶紧跟我说啥情况,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听说是被人举报挪用了公司的钱,现在上边来人了,要求彻查,已经暂停了老李的工作,估计老李这次翻不了身了。”

“我和老李平时关系不错,为人挺和善的,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搞他啊?”我抽了一口烟,向徐阳问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而且像他现在这种老油条,能爬到经理的位置,做出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也不稀奇。“徐阳一副看透了的模样。

……

从公司出来后,我没有打车,独自走了好几站的路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区,这是一个陈旧的小区,陈旧的连个物业都没有,小区里的每栋楼看上去都那么的颓,却一栋紧挨着一栋,生怕自己孤独似的。

叼着烟,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我向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顺着楼道向自己住的屋子走着,到达顶楼时,却吃惊的发现屋子的门竟然是虚掩的,下意识以为家里来了贼,定了定神才想起杨琳也有这里的钥匙,应该是过来收拾东西的。

我推开了门,霎时惊得我呆立在原地……

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确切地说是个丫头,看着也就20岁刚出头的样子,她穿着一件今夏新款女装,身上洋溢着青春活力,她在屋子四处张望着,好似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随之一个疑问闪现在我的脑中:她是谁,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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