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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千年前一战

“烨洛,为了那群昏庸不堪的信徒你值得吗?”

“值得。”

“死也值得?”

“有何不可!”

“命可是你自己的,仅此一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万事皆空啊。”

“呵。”

蓝衣人的一声冷笑,结束了两个人的对话。

红衣人却似乎是听见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的大笑,笑够了,抬起苍白的手指,用宽大的袖摆擦一下唇上那斑驳的血迹,手腕微微的一晃,手里的长弓套在肩上,长弓到敷一接触到肩膀的时候,便已消失,随即手里出现的是一把通体暗色的折扇,折扇打开,上面是一片金色的暗纹,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儿依旧是那个带着三分邪性的笑。

看着红衣人收起来长弓,蓝衣人长枪猛地插在已经是土崩瓦解的地上,从已经被血迹沁染的斑驳的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巾,一圈一圈的缠住手心的伤口,许是让鲜红的血迹留的慢上那么一点儿。又许是为了方便,不让血迹干扰了自己。

对面的红衣人却依旧是云淡风轻,虽然嘴角儿之上还是有着一抹夺目的红色,配上鲜红色的唇上那一抹玩味的笑,烈烈的风吹动了红色的衣摆,红衣人向前移动一步。

对面红衣人仅仅只是微微的一步,便见对面那个水蓝色的身影脚猛地踢了一下枪尾,单手握住长枪,枪尖指向红衣人,抬起来另外的一只手,牙齿咬着带子,在手背上系上一个死扣儿。双手握抢,摆成了攻击的姿势。

“孤十三,还有什么,来吧,我知道我阻碍不了你,亦知你天生地养的一个精灵异类,天道法则于你更是没有管束,凭你作恶无数,一般人天道早就劈死千百回了,可你却依旧活蹦乱跳,作恶杀人,是,我于你无可奈何,但却也不是并无一计。今日,全族之愿,便由烨洛完成吧。”

苍白的指节捏的长枪咯吱作响,蓝衣人惨然一笑,扔掉长枪。从腰间拔出来一把镶嵌两颗水蓝色宝石的匕首,匕首惨白的消失在胸前,一抹红色从匕首开始,染红胸襟,低落到地面。

这一刻,在轻微的滴答声也是那么的明显。

孤十三脚步一顿,看着鲜红的血液在地上逐渐的晕染开来,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但是嘴角儿却还是带着那么一抹的笑,只是那个笑中也带了一丝意味不明。只是转瞬,便又消失不见。

“小凤凰,你确定要如此做?等此大阵一成,等待着你的,永无轮回,只化作一块不知道压制孤某的阵石,彻底的消失于天地之间。值得吗?”

落地的鲜血融入地面,一道火焰形成的阵纹出现在脚下,火焰所沾染的地方,便燃起一片大火,形成一片,界限便就此消失。

只是眨眼之间,这天下,就像是被大火给染红一般,可是有两个地方却是并没有火焰,那边是红衣人与蓝衣人的脚下。

蓝衣人慢慢地转圈,眼睛很是留恋看着已经被刚刚的大战给毁灭的不剩下什么的寨子。这是他们凤凰一族长生的寨子,从小到大,他和长辈伙伴儿都是在这儿,可是如今,这里却已经化成一片狼藉。

那里,曾经是一笑清澈的小河,是小童儿嬉戏玩闹的河流,在这里,摸鱼戏水最是欢快不过:可是如今,小河被炸翻,泥石瓦块狼狈不堪,再无孩童们的嬉笑之声。

那里,曾经是族里最高的山峰,是孩童们曾经鄙视谁最厉害的地方,能飞到山顶上,摘下来那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儿的,都要受到伙伴儿们的欢呼;可是如今,这里这个族里最高的山峰,早已在战斗中被炸平了,还只剩下一些没有化成齑粉的碎石。

那里,曾经是族人们生活的家园,房屋邻里,炊烟袅袅,欢声笑语;可是如今,这里却只剩下一片火焰过后的残痕断瓦。

都不在了,全族的人都不在了。

再见了,我的族人。再见了,我的家。

一滴带着血的泪痕从男人的眼眶中滴落,被终于是成阵的火焰给包围起来,大阵成了,他们也都会成为回忆吧。蓝衣人第一次带上了一个笑。虽然依旧有着不舍,依旧有着怀念,更多的却是坦然与坚决。

“孤十三,就在我们凤凰一族的圣地,长眠吧。”晶莹的淡蓝色的眼睛也闭了起来,一头莹蓝色的头发在风云变色中是那么的明显,是那么的灵动。在火焰中,亦是那么的凄凉。

听见了蓝衣人的话,红衣人反而是放松下来,换上了一个非常妖冶的笑。“如此福地,也是值了,更不论还有你们凤凰一族陪着,孤某我稳准不赔,也是值了。”孤十三面上那个可以融化整个冬天的笑,长折扇在身后一下一下的晃着,扇子点着后背,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淡蓝色的身影依旧是怀念的看着孤十三后面的方向,就是那里,自己就是从哪里出生的,火焰逐渐的包围起来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大火逐渐的侵袭到了两个人的身上,袍子被越来越大的风吹开了领口,火焰也沾上衣襟,在衣服上慢慢地散开,白色与冰蓝色的长发也隐隐的交织在了一起。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均已被阵法给伤了,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痕,慢慢地火焰已经侵袭了所有的地方,两个身影,也消失在火焰之中。

慢慢地,风停了,火也熄灭,只剩下一片狼藉,这个最是灵气的地方,这个凤凰一族的长生之地已被焚烧殆尽,南陵涧,山不再高,水不再流,人不再有,气流已经停止。再无半点儿灵气,只余下一片砂石瓦砾

尘烟消失不见,一声轻灵的叹息想响起,一抹红色的身影从上空显现出来身形,此人毫无半点狼狈之色,脚踩在随时瓦砾上,手中拿着那把乌骨折扇,依旧是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依旧是那满头华发,和那个刚刚被封印的红色身影毫无半点儿差距,只是银色面具之下的眼中,多了一丝不解。

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满目的狼藉,他在不解,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这一个族群会压上所有来消灭自己,哪怕会搭上自己的命,去做一件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的事情,永世不得轮回,这个代价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呢。

身死道消。

脚走过封印大阵,走过刚刚那里红衣人站的位置,在那里,一截儿烧焦的木炭,探身捡起,素白的手捏着那块儿焦黑的木炭。

“小凤凰,你给孤一道善缘,那孤便还你一道因果,至于以后,或许有缘再见。”

红衣人从地上捡起来那把随着主人消失便失去了颜色的法杖,拿在手里,注入灵力,法杖却毫无半点的反应,真是和他的那个主人一个模样啊,死心眼儿。本来想带走的,可是看到现在毫无反应的法杖,突然孤十三并不想再带走,鬼使神差的对着法杖呢喃了一句,既然舍不得你的主人,就下去陪他吧。

说完,法杖离手,被巨石埋了起来,一同进去的还有一抹淡蓝色的光晕。

人是如此,武器亦是如此,最终还是没有想清楚,孤十三依旧是挂着那个淡淡的笑,慢慢地转过身来,鲜红色的血液在男人站立的地方印下一个印记。原来在天道之下,他并不是没有受伤。

转过身,男人慢慢地走远,随着男人的移动,山间,起了一阵大雾,大雾浓密的遮挡住了山石,遮挡住了那抹鲜艳的红色。

被浓浓的白雾给隐藏了起来,隔得稍远一点儿就看不见山的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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