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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怪异

冰冷、虚无......

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空虚感充斥在歌月的感官之中,好像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寂一般,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孤寂。

这种感觉,让歌月感到异常的恐惧,在他的记忆中并非第一次感受到。

那是什么时候呢?

对了,好像是在那身患疾病,即将陷入长眠之时候吧,那令人灵魂惊悚的感觉跟此时如出一撤,这一印象深刻的记忆,一下子就让歌月清醒了过来。

“呼......我去你大爷的!”

寂静的深夜,一栋老旧居民楼的一间窄小的单间里,一个穿着随意,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从一男的房间里算得上是唯一的家具的小床上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这糟糕的感觉。”

起身穿上拖鞋,从房间的角落里拎起一个破旧的水壶径直往自己的嘴里灌去,痛饮了一番后,歌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静静的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

他叫歌月,是一个不允许出现在世界上的亡灵。

早在五十年前他就应该在一场席卷大半个世界的可怕疫病之中,然而本该死去的他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且以一种诡异的状态一直存活至今。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歌月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里露出了由衷的恐惧,自五十年前他诡异的活下来以后,他就一直保持着二十岁时候的样子,五十年的时光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并且他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非人的异变。

最初的异变是反应在身体上的,他从一个孱弱的青年变成了能够一拳打出空气爆裂之声的‘高手’,并且身体还有着无比恐怖的自愈能力,不,应该说是再生能力才对,毕竟连断裂的肢体都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再生完毕。

但这种能力不是没有代价的,那是随之而来的强烈进食欲望,但最初的时候歌月并没有在意,反而为之沾沾自喜,以位自己是万中无一的天选之子。

那个时候还是无知的他仗着自身的诡异力量,拜师学得一手八极拳后开始闯荡江湖,凭借自身与日俱增的力量以及恐怖的再生能力,他也到是闯出来了一些个名头,这让他更加的志得意满,直到有一天......

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刚刚从怡红楼里解决自身需要的歌月大刺刺的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丝毫没有在意那些将他前后包抄目露杀意的黑衣蒙面人们。

在一番激斗之后歌月很是轻松的解决了那些黑衣人,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他解决完这一伙黑衣人后竟然再次冒出来一伙黑衣人,而且个个手里持着一挺冲锋枪。

毫无意外的,歌月被打成了筛子,那时候他只记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进食欲望冲破了理智,等他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完好无损的存活了下来,如果忽略遍地被啃噬一空的骸骨以及他手中只剩下一半的手臂的话,那么一定会让歌月欣喜若狂。

自那以后歌月开始对自己感到了深深的恐惧,毕竟吃恐怖两脚直立猿那种事情大概正常人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而自认自己是正常人的歌月对于自己做出了不正常人才能做出的事情的自己,自然是感到了万分的恐惧,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

之后歌月出于对自身的恐惧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但歌月的异变并没有就此停止,在五年之后,歌月时不时的会在耳边听到一些朦胧的莫名其妙的呓语,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最初的的朦胧到之后清晰的几乎像是印刻在他的灵魂之上。

而且自身的感官也因此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世界在自己眼里逐渐变得朦胧并且扭曲起来,就像是自己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让人难以窥得朦胧之后真相,这让他感觉到了自身与世界的格格不入,就好像自己活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直到在七年前,这种朦胧和扭曲似乎达到了极值,歌月的视界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天空变成了一片混浊的灰色,如同最阴暗的黄昏,厚重的云层之中隐藏着不可言喻的扭曲;整个大地变成了诡异的血肉蠕动之物,所有的生物全部变成了由触手组成的扭曲之物,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让人呕吐的腐烂与恶臭。

混沌、扭曲、癫狂、不详......

歌月整个人的三观都在这狂乱的画面里颠覆了,他的灵魂在这一刻仿佛在被扭曲、被同化,好在这种画面持续了不久之后就消散了,他的感官重新恢复了正常,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回荡在他脑海中的某一句呓语的含义:

【在虚幻和堕落的领域中,选民终究会觉醒出神性,看到伟大者的视界】

在之后的歌月查阅了各种的资料都没有找到自己异变的原因,但在十几年前,他无意从一本小说上看到了以自己异变相符合的描述,然后顺藤摸瓜的找到了爱手艺老爷的所有作品。

于是乎,歌月也就知道了自己异变的原因,十有八九成为了某位讳名之神的卵巢了,感到无比绝望的歌月选择了以自杀的方式来从中得到解脱。

但是他失败了,心脏被贯穿后没有一会就愈合了,脑袋掉了,断裂的补位会生出无数的触手将之重新连接;从悬崖上跳下去被摔成了肉酱,也就失去一段时间的意识以后,再次醒来的时候会变得完好无损;跳进大海企图让自己窒息而死,反而身体会长出鳃,手脚上长出鱼蹼;跳进火山里身体体表上会结出一层能够抵御熔岩的结晶,甚至吸收熔岩的能量来加剧生长......

只要能够想到的办法歌月都试过了,然而无论他怎样作死都没能将自己送入死亡的怀抱,他现在就差被分解成原子和飞到宇宙和太阳肩并肩了!

然而这两种方法是一般人能够接触的么,更何况他还是个没有身份证明的黑户,一旦他暴露了丝毫的异常,绝对会被拉到手术台上切片解剖的。

第一次感觉到了不会死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他的身体简直就跟究极生物一般没有丝毫的弱点,于是破罐破摔的歌月东躲XZ的同时,也将自己沉浸在二次元的世界以此来麻痹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灵。

“又来了啊!”

眼前世界在一瞬间变成了血肉构成的地狱,无数触手构成的生命狂乱的扭曲着,耳边传来那令人精神崩溃的疯狂呓语,歌月一脸木然的将窗帘拉下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躺到了床上。

十数年来的折磨之下歌月没有疯掉已经算是精神坚韧了,不过他也已经达到了极限,所以他想要在此刻寻求解脱。

他决定回应那铭刻在灵魂之上疯狂呓语的呼唤,于是他闭上眼睛轻轻吟诵道:“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血肉的世界在这一刻蓦然的静止了下来,歌月感觉到世界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起来,周围的世界似乎就此与他分离。

“终于可以解脱了。”

歌月在心里安详的想着,但下一刻,一道与疯狂呓语与众不同的宏大之声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想要从混沌中解脱吗】

血肉的世界恢复了正常,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出现在歌月的身上,他眼睛微微一眯从床上坐起身起来。

“你是谁!”

电风扇“吱嘎,吱嘎”吹来的阴风阵阵中,歌月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既视感,这让他想起了以前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篇红极一时,甚至开创了一个流派的小说——无限恐怖。

“呵,克苏鲁都出来,再出来个主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歌月晒然一笑,然后扫视了一番这间破旧的阴暗租房,他单手捂着脸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嘴里发出了一声声压抑之极的嘶吼。

半晌之后,歌月沙哑的对着眼前的空气嘶吼道:“无论你是什么牛鬼蛇神,只要能够让我从这混沌的世界里得到解脱,我所有的一切你都拿去吧。”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只要能够让我从混沌里得到解脱,我的身体乃至灵魂你全都拿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的一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歌月自己的臆想一样,阴暗的单间租房又恢复了再正常不过的常态。

“哈哈,我果然是疯了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坐在床边的歌月发出一声神经质的低笑,眼角流露出浓浓失望,仰身躺在床上默然不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Gaaa!!!!!”

一声狂乱而扭曲的尖啸从歌月的身体里发出,歌月身上的肌肉开始剧烈的扭曲蠕动起来,他的身上裂开了一道道裂口,裂口边缘上张出了一根根细小的肉芽,然后硬化成了一颗颗尖锐的利齿,无月的身上就像是长出了无数张细密的嘴吧一般,可怖而扭曲。

“呃...啊!”

剧烈的疼痛让歌月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倒在地上翻滚嘶吼起来。

【检测到混沌之卵,是/否献祭】

神秘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歌月的脑海中,歌月没有丝毫犹豫就做出了选择:“是!”

纯粹而极致黑色火焰自歌月身上熊熊燃起,歌月扭曲异化的身体在一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熊熊燃烧的大火,鲜血的飞溅,死亡的哀嚎……这就是歌月失去了自己意识之前,印刻在他灵魂中的最后景象。

版权:起点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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