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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爸爸病危

C市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钢铁混泥土浇筑的摩天大厦,街道上,更是匆匆忙忙的路人,还有呼啸而过的各色各样的汽车,复杂的立交路况,传说中连导航都懵圈的存在……

于珊珊的眼里,每一个身边路过的行人,都显得格外匆忙,他们走路,吃饭,上班,甚至购物,都显得很赶时间,就好像运转的机器,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们就好像已经不在是生命的主宰,更像是时间的奴隶,争分夺秒,疲于奔命,却从来没有深思过,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他们忙碌的目的是什么?

于珊珊就这么站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间,就好像一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或焦急、或疲惫、或冷漠、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C市的生活节奏变得越来越快,人们的关系却变得越来越淡漠,一起住了七八年的邻居,关上门谁也不认识谁,一家人坐在一起,却用手机聊天,老公老婆躺一张床上,却各自抱着手机同手机里另一个人说笑调情……

大街上老人摔倒扶不扶都已经成为了一个社会话题的时代,人们自私、冷漠、麻木甚至残忍……

于珊珊看着自己手上沾着殷红血液的酒杯,这是爸爸留给她的遗物,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酒杯通体呈黑色,带着莫名的光泽,显得整个酒杯都透出一丝不凡来,上面的血液,带着一种妖异的视觉感……

于珊珊没有眼泪,没有悲伤,这些年她和爸爸相依为命,生活过得极为艰难,父亲为了供她念书,每天都要兼职好几份工作,长年来的积劳成疾,加上去水泥厂做搬运,吸入大量的水泥灰,肺部早就出现了问题……

这些于珊珊在这之前完全不知情,每次打电话回家,爸爸总是告诉她,他很好,不用为他担心,还会告诉她,学费已经给她凑齐了,让她安心学习……

她以为爸爸不会骗她,所以爸爸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直到突然收到医院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于洋的女儿于珊珊吗?”老式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有些冷的男子声音。

“是!我是于珊珊,请问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于珊珊不认识对方,来电显示也是陌生电话。

“我是你爸爸的主治医生,我姓王,你爸爸现在正在医院急诊进行抢救,病人情况很严重,需要马上手术,我们需要病人家属签字……”王医生一副例行公事的语气。

“……王医生,你稍等!”于珊珊跟教授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出了办公室,这才继续开口。

“对不起,王医生,我现在人还在帝都,我恳请您们先帮我爸爸手术,我马上订机票赶回来!拜托了!”于珊珊慌了,这个世界上,爸爸就是她最后的亲人了,他就是她努力的理由,是她唯一的支柱……

她想不明白,明明一直都那么伟岸的爸爸,为什么会突然就这样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要做的是赶回去,守在爸爸身边……

“你们家还有其他亲属在C市,可以帮忙过来签字缴费的吗?”王医生也很无奈,如今这个社会,医闹可不少,没有家属签字缴费,他们可不敢随便动手救人,这人要是救过来还好说,要是没有救回来,他们跳黄河也说不清啊……

“王医生!拜托了!我们家就我和爸爸两个人,没有其他亲戚了,人命关天,王医生,请您们务必先救救我爸爸,医疗费您不用担心,您告诉我一个账号,我马上转账过去,这样可以吗?”于珊珊刺客什么都想不到了,也没想过会不会遇到骗子,她心底只有一个,爸爸不能有事。

“……”王医生也很意外,这电话里的女孩儿声音明显还很年轻,声音里的焦急也显而易见,只是他能怎么办?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职责,可是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拿主意了。

“这样吧!我让我们院长跟你说,若是你能说服他,我就马上帮你爸爸安排手术。”王医生只能甩锅给院长大人。

“谢谢你!王医生!”于珊珊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对方。等电话的时间里,于珊珊找到教授,将家里的情况跟他说了,并请了假,教授还好心的帮她订了机票。

于珊珊在赶往机场的车上,接到了王医生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院长您好!我是于洋的女儿于珊珊,我现在正在赶往机场,预计下午两点能到c市机场,据王医生所说,我爸爸的情况十分危急,需要马上手术,请您先批准让我爸爸先手术,其他手续我过来后马上补齐……”于珊珊尽量让自己镇定一些,她这几年也有勤工俭学,加上奖学金和爸爸寄过来的钱,也有五万多,爸爸手里还存着据说够她读完四年大学的钱,她今年才大二,那么爸爸手里应该也还有至少两三万,所以前期的手术费应该是够了……

实在不行,她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如今C市的房价也不低了,怎也能卖五六十万……

最后院长同意了先手术,于珊珊千恩万谢后挂了电话,一路上就只剩下担心、焦虑以及归心似箭……

于珊珊这是第二次坐飞机,第一次是高中参加中学生奥数竞赛全国总决赛那会儿的事情了,于珊珊再也没有第一次的心情了,她找到自己的位置,系上安全带后,就开始闭目养神,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爸爸要需要她,她不能崩溃,从前爸爸是她的靠山,为她撑起一片天,为她遮风避雨……

那么从现在开始,她要成为他的靠山,为他也撑起一个家……

C市二院院长亲自安排了今天送过来的一个叫于洋的病人进入手术室,这次的手术难度不小,病人因为长期吸入大量水泥灰尘,从咽喉到肺部,出现大量水泥尘土凝结物,甚至已经开始造成病人呼吸困难、咳血的情况了,这种病在医学上叫矽肺病,多发于长期接触高密度粉尘的相关职业,比如水泥工,矿工等……

下午两点十五分,飞机准点到达C市机场,于珊珊打车赶到第二医院的时候,于洋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他的情况比医生预计的情况更加严重,王医生心里也明白这个手术的难度不是取出哪些水泥块,而是取出来后,病人还能坚持多久……

版权:云起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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