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背上的少年

写给我的儿子多吉

在一切足迹中，

大象的足迹最为尊贵，

因为它的大脚，

总选择最困难的那条路。

在一切歌声里，

鲸的歌声最为动听，

因为它的吟唱，

折射出星空和大海。

当初，一切都是虚空。神创造了大海、陆地和星光，也创造了万物生灵。他看到人作恶，就掀起洪水淹没世界。有一对男女在洪水中幸存，划着木架皮舟在海上漂流。在他们快要饿死的时候，一头巨鲸游过来，它说：“我把我的身体奉献给你们，我的后代也将如此，但你们要发誓，只能用于你们的生存，否则便会受到诅咒。”两人发了誓，猎捕了巨鲸，活了下来。后来，他们发现了一片广袤的土地，自此繁衍生息。他们，就是我们尤皮特人的祖先。

——尤皮特人的古老传说

人类捕鲸的历史已有两三千年，当初只是为了基本的生存。16世纪，人类有了能够远洋航行的船只，便将贪婪的目光聚焦到鲸身上。鲸的最大用处首先在于能够提供照明和作为工业原料的鲸油，其次是用来支撑欧洲女人“束腰紧胸鸟笼装”裙摆的鲸须。之后的几百年，无数船只冲向大海，无数捕鲸枪疯狂地射向这种世界上最大的动物。他们剖开鲸的身体掏出鲸油，割下鲸的尾巴抽出鲸须，然后把鲸尸抛入大海。几百年内，鲸的鲜血染红了海水，它们的凄惨叫声从未断绝，没人能说清有多少头鲸惨遭屠戮。仅以北极地区为例，从1532年到1914年，商业捕鲸在这里持续了近四个世纪，共有约20亿头弓头鲸被捕杀。这种曾经在海洋里繁衍生息无数年、随处可见的庞然大物，如今已很难再见到，甚至濒临绝迹。

——《捕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