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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2012年1月7日晚上9点多,班长张胖子在群里发信息,过年要来一次聚会,一个都不能少,忘各位互相转告。是啊,高中毕业七年了,走入社会也已经好几年了。消息刚发,小强就问地点定在哪,张班说还没定,许梅如提议在县高中老校,她说自己太想念这个已经很旧的学校了。这个建议得到了各位在线人士的一致认同。县高中老校,在县城北边,我村旁边,1956年建成,之后也有扩建和翻新,2005年6月份后这里就没有了学生,都到新建的高中上学了,而学校地皮也在去年卖给了省城的一家地产公司,而我们这届是老学校最后一届---02届。

2012年1月19日,我,班长,郑宾成还有王祥四人一起到学校打扫我们曾经的教室,因为聚会日子已经定了,正月初六,正月太忙,所以趁年前打扫一下。看门的郑大爷在这里工作了快30年了,见我们四人,除我之外,对他们三人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因为学校离我村非常近,这几年没事郑大爷经常去我家和我爷爷下棋,所以认识我,但这几年都在外地上学工作,7年也就见过两次郑大爷。我们说明了来意,郑大爷边开门边说:“这学校没了学生后一年也来不了几个人,就留我和老伴两个人在这”,我把从家里拿的汾酒给郑大爷:“新年快乐”,郑大爷接过酒说:“知道我好这两口”。听到这话,我们四人都笑了,班长说:“全校人都知道你喜欢喝酒”。郑大爷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班长,双手一拍:“我记起你了,你是那个班长,当年还要感谢你和那几个班长”。然后把目光停在郑宾成和王祥身上,郑宾成见郑大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们俩就是那时天天求您晚上开门的那两个人,”郑大爷听了这话才豁然开朗:“宾子,王祥,你看我这脑袋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不说了,不说了,耽误你们正事了。”

太熟悉了,这个曾经生活和学习过3年的地方,有时在梦里也出现。学校大门朝南,进了大门就是学校的主干道,学校以这条路为中轴线而东西对称。从大门开始走,最先看到的是校碑,然后是东西各一栋教师办公室,高三层,是学校两栋最高建筑物,东边教师办公室的院子里建有一个室内羽毛球室,可供2组对手同时对战,西边教师办公室的院子里建有一个室内乒乓球室,里面有8张乒乓球桌。继续往北走,是左右各4座院子,就像农家院一样,只留一个圆门供进出,每个院子里有3个教室,并且每个院子都种有3颗核桃树。继续走,是一堵墙,这堵墙将学习区和生活区分了开,墙上有两个大圆门以供行走。过了两个圆门,主干道西边是锅炉房,这个锅炉房只有烧开水一个职责,没有供暖的任务,东边是学校唯一的商店,商店再往东50米是厕所。继续沿主干道往北走是东西各7个院子,这是宿舍,,每个院子里有6个宿舍,每个院子门口都有一个水管,并且院子里的空地每到季节宿舍管理员都会种上玉米,每个院子留一个圆门,门上有钢筋条焊制的门。继续沿着主干道走就到了路的尽头,食堂,学校最北边,食堂再往北就是我村的庄稼地。对,还有操场,在学校大门马路对过。

正月初六,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了,班长张春生说的很清楚,一个都不能少,所以在外地工作的全都回来了,并且萧成是昨晚才从满洲里飞回来。王云飞和刘夏、陈平、胡广信一起步行来的,陈风和赵芳琼两人打车过来,他俩已经结婚快4年了,并且孩子都两岁了,是我们班结婚最早并且是唯一一对同班结婚的。郝文宾和我们那时的语文老师小张姐姐一起来的,郝文宾和我高中三年同班同桌。李飞.李翔两兄弟骑一个改装过的宗申摩托来了。萧成子承父业,算是我们班这几年混的比较好的人,由他司机开着奥迪,载着萧成、孙晓.魏鹏雨.王信一起来的。萧成刚下车就叫大家搬东西,两箱白酒六箱啤酒,并告诉班长:“饭菜订了10桌,一会12点送到。”然后从车里拿出一把吉他,走到周开面前:“送给你,”周开接了过来,也没说谢谢,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都来了,虽然之前也聚会过几次,但有很多人因为工作或其它原因没来,这次是人数最齐的,并且有几个带着自己的媳妇或老公来的,而且还有几个当时关系不错的别的班的。王信还是那么帅,赵芳琼还是那么漂亮,夏冰还是那样清纯,秦荣荣还是那么胖,郑成豪还是那么能说,陆靖还是那么急性子。

我们的教室在西边教师办公室后面的那个院子里,并且在三个教室中间。走进教室,大家各自找到当年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闲扯,扯着扯着秩序就乱了,人分成了几堆。那声音让我们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到了11点多的时候,大家把每两张桌子整成一个饭桌,总共用掉20张桌子,然后把剩余的桌子都放到了院子里。刚整完,饭菜就到了。开饭前,班长首先讲话:“七年来最全的一次啊,来,都倒上酒,为青春干杯”,能喝的和不能喝的都一饮而尽。“第二杯酒呢,是要告诉大家个喜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郝文宾和小张姐姐的婚事已定,五月初八,到时候能回来的尽量回来,所以第二杯敬他俩,祝他俩和和美美一生幸福。”刚说完,又是一阵起哄,爱说爱开玩笑的郑成豪调侃道:“什么时候生个胖娃娃,我都等不及要当叔叔了”。“第三杯酒,我想敬一个今天没能来的人”班长喝完酒接着说道,大家都知道说的那个人是谁,并且都看向了周开,周开见大家都看向了他,倒了杯酒,看似不在乎的说:“都过去了,喝酒”,“对,过去了,过去了”,大家附和道。班长把酒喝了,大家也把酒喝了,周开流泪了,这七年来,他可能哭过很多次,但这次最彻底,此情此景让他的回忆变得更清晰了。七年来,周开背着把吉他,徒步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人间冷暖善恶是非见到很多,但这些他都不在乎,因为他那颗热烈的心早已不在了。“砰”的一声,凳子倒了,夏冰哭着跑了出去,当大家的目光都注意在夏冰身上时,又听见“啪”的一声,是赵芳琼打了周开一巴掌,“慕清雨已经不在了,你好好珍惜珍惜眼前的人行不行”,留下一句话后就去追夏冰了。

青春总有值得怀念的东西。

那就从高二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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