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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与杨二丫头的恩恩怨怨

杨二丫头长得人高马大,他的媳妇叫雄哥,小的时候我跟他媳妇总斗嘴,一来二去结下了梁子,因为我当时比较瘦小,杨二丫头的儿子都比我壮实,所以决定吓唬吓唬杨二丫头,买了两大沓的冥币,趁着夜色撒在他们家门口,夜晚直为我这一布置而自豪,次日一大早,来到杨宅,门前啥也没有,原来晓风昨夜,冥币全被吹跑了,当时一下子傻掉了,那笔报复经费可是道冲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购置的。

冥币这么一撒,我跟杨二丫头之间撒出一段忘年交,我洛滨郭道冲拜入杨小辫仙门下的时候,其已经五十八岁高龄,说到小辫仙这个称号还是来自杨二丫头的曾祖父,杨二丫头的祖父是清末生人,留着辫子,会寻龙点穴,所以村里人叫他杨辫仙,他的曾孙子杨二丫头继承了他的衣钵,自然被叫做杨小辫仙。

人逝后,夫妻合葬是常有的事,假如年代久远,要在一定的时辰内起坟是重要的事情,过了吉时自然是不行的,娟子的外婆是河东人改嫁到了河西,老太太走了,自然要跟河东的丈夫合葬,起陵是大事,村里的壮汉8人眼看挖了半个时辰没挖到位,找到了杨二丫头,只见杨老先生颤颤巍巍的拿出一个风水罗盘,点了一堆纸钱,风过后,杨二丫头对众人指出了方位,结果在特定的时辰起出了老爷子的灵柩,当时我正在山上放羊,对杨二丫头很是佩服,我苦苦哀求杨二丫头交我,杨二丫头拿出一本残书,薄薄的只有五页,说,这本书是我曾祖传下来,你拿去看看。道冲定眼一看,《地理定山分金诀》,杨劭堂著。杨邵堂自然是杨二丫头的曾祖父,人称杨辫仙,在东河川那是大名鼎鼎。

老一辈的人提到杨辫仙,那个个都得竖起大拇指,杨辫仙早年参加北伐,后来举家迁到洛滨,当然文(和谐)革(和谐)亦受到牵连,藏书被烧,祖宗祠堂被毁,那本残书《地理定山分金诀》是杨二丫头的祖父从火堆里面硬生生扯出来的,传给杨二丫头的时候,只剩下五页,据说大部分被杨老太太用来生活了,就放在柴堆上,要不是杨二丫头打小崇拜曾祖父,保留杨辫仙的遗作,估计杨劭堂的学问早就随它而去了。

要说我们洛滨郭氏跟杨氏有啥关系的话,那还得从杨二丫头的父亲说起,杨二丫头的父亲叫杨文宗,老爷子有两个儿子四个女儿,据说生杨二丫头的时候,一直想要个丫头,结果就一直杨二丫头的这么叫着,结果还是男娃,虽有后来有四个女儿,但还是习惯性的叫老二杨二丫头,杨文宗老爷子有个爱好,喜欢打麻将,说起麻将,在洛滨把麻将带到乡里的,那得是我的祖父,祖父之前在别的乡镇当乡长,四风建设的时候,缴获了一副麻将,是羊骨头做的麻将,道冲年幼的时候还见过,不过后来就遗失了,在我印象里,没到吃饭点,杨文宗老爷子骑个自行车,就来了,一看我们都在吃饭,就独自个坐在凳子上抽旱烟,待祖父用饭毕,一起去前门的左厢房开始打麻将,一直打到太阳落山,只要不是农忙或者生大病,杨文宗老爷子是不会失约的,是祖父铁杆的牌友,时间一长,道冲跟杨家也就熟络起来,杨二丫头的女儿淑芬跟我是同班同学,学的好,人也好,所以总去找她补习功课,我当时是不爱学习的,整天游手好闲,我自然是不愿意去,但是祖父大人之命不可违,是祖父跟杨文宗老爷子说得让淑芬给我补习,这样我就跟淑芬、杨二丫头、她妈雄哥认识了,淑芬她妈叫惠雄丽,用乡里话讲那叫悍妇,我背过杨家总叫她雄哥,骂遍东河川无敌手,好像一天不找几个人骂街晚上就睡不着觉,骂街已经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据说雄哥宅门后边挂着一块猪皮,雄哥每次出门,都得用猪皮往嘴上蹭蹭,蹭的油渍麻花的,好像气势上压倒对方,后来不知道被谁给捅破了,雄哥就在门后边放了一碗清油,里边放个油刷子,每次出门,刷一下嘴,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凛凛生威,好不霸气,杨文宗老爷子每次来打麻将都会向祖父哭诉老二媳妇的嚣张气焰,刚开始我们还是比较同情老爷子,不过后来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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