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诊所（新人求一切，么么哒）

洛城南街。

正一堂中医诊所内，一如既往的安静。

陈伯小心擦拭着药柜。

柳茹雪随意收拾了下桌面，从口袋里掏出新款iPhone一代，插上耳机听起歌。

别以为她上班摸鱼，她一天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

而且人家老板，正一堂唯一的医生，此时正坐在大厅诊台一动不动。

望了望老板帅气的身影，又看了看埋头干活儿的小老头，女孩儿漂亮的眉毛跳了跳。

从自己入职开始，这老板就一天不差的在这儿枯坐！

每天上午十点开门，一直坐到下午六点关门！

真真是一言不发！

她私下问陈伯，老板是不是哑巴，得到一个惊人的答案：

“小川他，已经三年没有开口了！”

搞什么，练苦禅功吗？

可柳茹雪再问，陈伯便会叹气摇头，缄口不言！

诊所的生意，也是出奇的惨淡。

不，都不能叫惨淡！

从早到晚都没人进门的！

偶尔有人进来，陈伯便会看向老板，老板还是一如既往，一言不发。

然后陈伯就会哀叹一声，告知人家，诊所现在不接待病人！

开什么玩笑？

诊所不接待病人？

那开门营业干什么？

水电费不用交吗？

店铺房租不用交吗？

别再是表面开诊所，暗地里倒卖人口吧？

不行，干满这个月，拿了工资就得跑！

老娘这么漂亮，可不能被祸害了！

“咯吱！”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声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传来，紧接着，枯坐的老板竟直挺挺站了起来！

“啊！”

柳茹雪吓得一激灵，看向陈伯，陈伯手上的抹布“啪”的一下掉到地上，脸上表情难以言表。

无怪两人这般反应，老板动了！

从没有过的事啊！

柳茹雪赶紧捂住胸口，这特么别是准备收网了吧……

他们不知，秦川内心正翻江倒海。

看看熟悉的地砖，白墙，还有诊台摆放的日历。

他万万也想不到，万丈深渊纵身一跃，竟回到了十五年前！

也是自己父亲，抑郁自杀的第三年！

当年秦父，乃是洛城首屈一指的名医，父亲还在时，也是正一堂最为辉煌的时候。

受父亲影响，秦川从小立志，做一名悬壶济世的医生。

中医科毕业以后便回诊所跟诊父亲，医术日渐提升。

然而一切的美好，都随着那家人的到来烟消云散！

一夜之间！

父亲，从治病救人的神医，变成害人性命的庸医！

自己从此走入阴影，活如行尸！

可他不甘心，诊所是父亲毕生心血，诊所在，如同父亲在！

所以哪怕正一堂生意颓废，他也变卖房产，维持诊所，直到今日局面。

秦川攥紧拳头，心中怒骂。

贼老天，你既然让我重生，为何不多送三年，让我赶走那家忘恩负义之人？

我穿越到现在，一切都已发生，又能做什么？

按照前世悲惨的人生再来一遍？

还是重振诊所，让父亲瞑目？

可以自己的医术，又怎么可能改变人生？

为了这理想，我父身败名裂，命丧黄泉！

为了这理想，我已倾家荡产，活如行尸！

这一世，放弃吧！

“小川你……啊，你还好吧！”

陈伯借着递水的功夫，看见双目欲裂的秦川吓得惊叫一声，这也打断了秦川的思绪。

当重新得见这年过花甲的老头儿时，秦川满心怨愤顷刻冰消云散。

回忆中，维持医馆，花光所有积蓄后，唯一留下的只有陈伯。

而且那时，自己已经重度抑郁，是陈伯带着无家可归的我回了老家，悉心照料。

直到老人离世，最放心不下的依然是自己。

他说。

我的命，是秦医生鬼门关前拉回来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又是看着你长大，恩公不在，我便将你视为己出！

本以为多年照顾，我可以九泉之下，与恩公道一声放心，可如今你这样子，我怎么……

当时我拉着老人的手，眼泪根本止不住，我想开口说话，让老人安心离去，可力气使到喉咙，却怎么也无法发声。

老人原本遍布死气的脸，隐隐反出红光，拼尽力气道。

我记得恩公当初教导你，常说一句话……是，是什么来着……

对了，是医者，医者要有菩萨心肠，见笔哭闹，哭闹什么来着……

陈伯早年当兵，哪读过什么书，念的驴唇不对马嘴，我本哭着，噗嗤一笑，下意识道。

“是病患当前，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

说到一半，我愣住了，陈伯已是满面红光，大笑着叫了三声好，就这么走了！

这一幕幕，在秦川记忆中如同昨日。

他毕生遗憾有二，其一便是自己身患抑郁，让陈伯晚年也不得安宁，不得不整日为自己劳苦奔波！

所以此刻，他已将陈伯视作亲人，也是这抹温情，让他没有误入歧途。

“陈伯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秦川费力道。

三年未曾使用的喉咙，让这声音嘶哑难听，老人却浑身一震，下一秒眼眶湿润。

他知道，眼前的孩子，终于走出来了。

环顾四周，见柳茹雪好奇又忐忑的打量自己，秦川笑笑。

他隐约记得，当初诊所人都走光了，陈伯实在不会操弄电脑，这才做主雇了个小丫头，想来就是她了。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

自己不会重蹈覆辙，所以诊所也不用开了，趁着还有些积蓄，不如带陈伯回老家颐养天年。

前世你视我为己出。

今生我为你养老送终！

“陈伯，收拾下东西吧，今天就是正一堂开业的最后一天！”

秦川环顾四周，想把这一切都烙印在脑海。

陈伯闻言，沉吟半晌长叹一声。

“哎，也罢，

你能恢复就是万幸，这年头做什么都比作中医强，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再拖累你……”

三年来，虽然诊所从未开张，秦川也行尸走肉一般，可每个月该给员工的工资，却准时打入卡中，尽管这笔钱老人分文未动。

秦川笑笑，没有解释。

这一世，我要普通，且幸福！

陈伯如释重负，扭头看向柳茹雪。

“柳丫头，你放心，该给你的工钱一分不会少，今天是我们诊所的最后一天，给我打起精神来！”

“啊？！”

柳茹雪傻眼了。

我特么还想辞职呢，你们先把我开了？

还有啊，这么大个诊所，说不干就不干了？

看着眼前，小的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沧桑，老的拼命擦拭着药柜，柳茹雪突然感觉，气氛怎么还突然有点儿悲壮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玻璃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个三十出头的女白领。

“老，老板嘶……快给我拿盒止疼药！”

女人疼的脸色煞白，冷汗把妆都浸花了。

秦川眉头微蹙，正准备答复眼前却突然一花，蹦出一行小字。

【滴……宿主已选定，系统加载中……】

【……滴，加载成功！】

【中医辅助系统已绑定！】

【开始检测：】

【宿主身份：秦川。】

【27岁。】

【性别：男。】

【医术等级：学徒。】

【行医积分：0。】

【请宿主在六个小时内，完成一位患者的诊治，激活系统功能，

完成奖励：《中医基础知识》。

否则系统将自动解绑，倒计时开始。】

【倒计时：5小时59分58秒……57秒……56秒……】

这是……我不仅穿越，还有系统了？

秦川从没想到，自己能像小说主角一样。

可问题是，自己都已经决定不做医生了……而且上哪去找患者？

“喂，你没见过美女吗？盯着我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拿药啊！”

女人拍着诊台，若是以往有帅哥这么盯着自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可见现在疼成啥样。

【滴，患者出现……诊前辅助系统启动：】

【检测患者症状：

1、月经紊乱，经期小腹疼痛难忍，伴有干呕，胃气逆行，经期持续4-5天，量少色黑，偶有血块……

2、大便干结，时有排便困难……

3、阴冷之症……】

系统画面再变，秦川瞠目。

陈伯怕他再次犯病，赶紧上来应付。

“实在抱歉，我们是中医诊所，没有止痛药的，而且……”

“没药早说啊，浪费时间……”

女人转身就要走，看着系统界面，秦川试探念道。

“你是不是痛经？”

女人脚步一顿，陈伯和柳茹雪也愣了一下。

患者一看就是小腹疼痛，再加上痛经再常见不过，不难猜出。

两人惊讶的是秦川竟然主动说话了。

“你是不是月经有时提前三两天，有时错后三两天，是不是每次经期四五天，都会伴随干呕，还有血块……”

秦川毫不停顿，陈伯还满脸惊讶，柳茹雪却是心中不屑腹诽。

这老板，实在太不靠谱了。

光看就能看出这么多问题？

那还要望闻问切四诊法干啥？

中医可不是巫术，你想赚钱也不能胡说啊！

“除此之外，你还有便秘症状，以及……以及房事不调……”

“你！你胡说什么！”

女人羞怒得一跺脚，最后这条触及隐私，秦川只是照着系统界面念，忘了顾忌。

系统给出阴冷二字，不就是房事不调吗？

看吧，胡说八道把人家惹急了不是？

柳茹雪得意的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