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空降奇兵

冰凉的房间里,蔓延着一片刺骨的白色。眼前,是一个穿着旗袍、披着墨色长发的女孩面对着巨大的银色抽屉墙。

天花板沉沉地压下来,带来令人窒息的感觉。

似乎过了一会儿,女孩才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诡异又绝望的微笑,又好像是眼泪布满了整张脸的模样。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女孩,好像全然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在看到女孩的那一瞬间,她想开口说话、想哭、想大叫,想欣喜地把女孩搂入怀中,可是她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也不能动弹。

直至她忽然看见有一根血红色的粗线,环绕一圈盘亘在女孩的脖子上,猩红狰狞,像是被人粗暴地用针引线,绣了上去。然后是肩关节、手臂、手腕,甚至连膝盖上都有一圈可怖的红线。

女孩极其不自然地抬头,只听“咔”的一声,似乎是断了线,她的头直接从脖颈上坠落,是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而后,骨碌碌地滚到她的脚尖前,双眼怒睁,脸上还带着像哭一样难看的笑容。

紧接着,是女孩的四肢四分五裂地断开,鲜血像一点墨落在白纸上,争先恐后地蔓延开来……

“唔!”南舒终于从噩梦里醒了过来。她双手撑在床板上,大口喘气。

房间里,一室冰冷和漆黑。

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做了五年的梦罢了。

可心依旧跳得很快,都快从她的嗓子眼里冒出来似的。

南舒压了压心头涌起的不适感,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烟。

寂静的房间里骤然响起打火机的声音,火光燃起,香烟窜出白烟来。她咬住烟嘴,狠狠地吸了一口,尔后才半是享受半是痛苦地长吐一口气。

南舒眯着眼,有种身在梦中不知处的感觉。

但她的确很清楚地知道,已经五年多了。

——

汀市是传统的江南城市。清晨多雾,整个城市都被笼在一层朦朦胧胧的水气之中,硬生生给城里所有的景致添上一分氤氲之感,又有一些古风的韵味。

不是晴天的阴天,没有阳光洒下,阴冷的气息几乎让行人都抖了抖。

而此时此刻的汀市西郊更是如此,格外地让人觉得阴冷。

这是一片长满杂草的荒地,一眼望去尽是枯黄,很是萧瑟。而在靠近水泥道路的地方被拉起一长条黄色的警戒线,这是刑警队保护现场,防止闲杂人员擅闯案发现场的方法。

警戒线之内,刑警队的痕检组正忙着用仪器收集周边的样本,采集证据;而荒地深处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他皱着眉,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刚赶到汀市西郊案发现场的田原默了默,熟练地直接掀起警戒线,往里走去。

杂草很高,几乎快齐腰了,走路时候还需要特意拨开才能腾出空间来行动。等到到达尸体处时,身上早已经沾满了一路走来碰到的草屑。

走近了,田原立马开口跟中年男人打招呼,“刘队。”

被他叫作“刘队”的男人是汀市刑警队队长刘潜。他点了点头,脸色很差。

“队长,这是怎么了啊……”见他心情不好,田原壮着胆子问。

刘潜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一大早就接到报警电话,说是西郊有案子。这不,上班途中就立马开车折返往这边赶来了。”

原来是这样。

一大早就碰见这种事,刘队心里能不有气么?就像他,也是七点半刚到警局大门,口里还塞着来不及咽下的油条,就被队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通知赶往了这个离警局十万八千里远的郊区。

真的是倒霉透了。

田原径直走到了一旁,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这具尸体上。

“其他人呢?”

“还在路上。”

“行了行了,快别废话了,”刘潜唬了他一句,“来办案的还是聊天的?”

知道他心情不好,田原只好心有戚戚地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来,蹲下身去检察现场。

这是一具女尸。她双目紧闭,衣物穿戴整齐,丝毫不凌乱,但与整齐的衣物相对比的,是她略显诡异的遍体鳞伤的身体。从死者的脖子,到手臂,到大腿,再到连衣裙下的身体,无不凌乱地布满了伤口和血迹。而其中最显眼的,要数死者心口上的那个伤口了,深且短小,流出来的鲜血浸湿了棉质衣裙,淌到了地上,有些融进了泥土里。

尸体连衣裙背面可见大片泥土的痕迹,而死者正面的衣物上却只有星星点点溅上去的泥点。

昨夜下过小雨,荒地里有些泥泞,从脚印和其他痕迹来看,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有的案发现场是什么样了。

突然,眼前的阳光被遮挡了,是有人站在他们身旁的缘故。

“刘队……”话刚含在口里,田原想开口询问,却猛然发现有人似乎比自己更快。

男人的声音很哑,是通宵不睡后的那种疲倦感,从他们正上方传来,“死因?”

田原一怔,侧过脸去看。

因为蹲着的缘故,只能看见踩在地上的是一双褐色军靴,靠近靴底的地方沾着泥。

他抬起头来看着来者。

男人背着光,脸上的五官被清晨的阳光模糊了,只剩隐隐约约的轮廓——没见过。

是谁?

然而法医苏素珍却像认识他一样,毫无防备地专业化回答:“刚已测过肝温,推测死亡时间在两个到四个小时之间,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间。初步推断,死因胸口这个是致命伤。锐器的刺伤,创面小,创缘整齐,手法很准,一刀毙命,直中心脏。当然,一切的结论得等到解剖完了后才能确定。”

“嗯。”男人的声音含糊在嗓子里,又转而问队长刘潜,“谁是报案人?”

“汀市附一医院的救护车队。”刘潜答。

田原心生疑惑:这人以前从没出现过,上来也不自我介绍一下,结果队里的法医和刘队却像是早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一样,一点儿也不稀奇,而且十分积极地就跟他汇报了案情情况?

男人再次下指令,“叫他们过来。”

人很快就来了。的的确确是个救护车队,包括有司机、随车医生和护士。他们还穿着白大褂和护士服,显然是和他们苦逼的刑警一样正在出任务的状态。

男人问:“谁是第一发现人?”

“我!”四个人中高举出一只手,是其中那位医生,他站了出来,面色很镇定,“是我发现的。”

“怎么发现的?”

“今天是我们值班,一大早的急救中心就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西郊这边有个伤患,需要救援。这儿是我们这个车队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们就过来了。谁知道按拨120电话的那个人留下的地址来了以后空无一人,我们往荒草里面走了几步,才看见了这个女人。”医生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人,眼神里划过一丝不可确信的厌恶,“她倒在地上,血流了一整个前襟,很多。”

男人点了点头,吩咐其他同事之后给他们做个详细的笔录就让他们离开了。

他的头发很短,嘴唇上方冒着青色的胡茬,穿着军绿色的夹克和军装裤、军靴,浑身上下都是放荡不羁的样子。要不是此时此刻他站在一个死人旁边,田原一定会以为他是哪个地铁站里卖唱的颓废民谣歌手了——毕竟他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又丧又颓,像极了那些为了生计发愁的流浪歌手们。

田原偷瞄着他,对他一系列烂熟于心的动作有些目瞪口呆。他跟一边痕检组的同事咬着耳朵讨论,“这谁啊?怎么看上去这么牛逼哄哄的样子……连老刘都听他的!”

同事一脸迷惑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窃窃私语”的声音刻意得有点大了,显然是传到了那人的耳朵里。但男人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是将手里夹着的烟一口吸完,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

抽完了烟后男人只是站定了身子,不动声色地睨了田原一眼,就转身走到别处去了。

竟然就这么走了?!这么拽的?

这时,田原才有空、有胆子凑到刘潜身边,一句接着一句地问:“上面派来的人啊?

“怎么派头这么足!还长得那么像一个卖唱的民谣歌手!

“刘队,怎么你在他面前都伏低做小的样子啊,不应该啊!”

刘潜有些无奈地看着刚入队没两年,最年轻的菜鸟,咳了咳,“人家可是上头派来的,特派,听见没?估计是有点儿能力和身份的人,调任来这里增长点经验,给自个儿履历添点光的那种。我可惹不起啊。”

这种身份的人,纵使是他这种混迹在汀市警察队伍里多年的老油条都不敢惹,何况这些新兵蛋子们?总之,现在态度好一点肯定是没错的。

田原有点不甘心,“叫什么,叫什么啊?”

“陆以恒。”刘潜说,说完又不放心,补充提醒了两句,“我可跟你说了啊,你可得放聪明点,不许像刚才那样没礼貌了啊。官大一级压死人,又不是咱汀市警队内部的人,不能为所欲为了,可别还像对着我和小张那样,到时候惹出事来了我可保不住你们。还有,这事你最好也跟小纪提一句,省得她又闹出什么麻烦来。”

听了一耳朵训话的田原还是很不以为然,他嘟囔一句,“这名字又没听说过,想必也不是什么大角色吧?刘队你没必要这样,怪草木皆兵的。”

刘潜没说话,沉默应对。

而田原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有一个女声柔柔地响起。

声音清脆悦耳,如山间微风一般拂过,“给你们带了早饭来了,赶紧先吃点东西吧。”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素白色旗袍,踩着平跟皮鞋,披着藻色长发的女人,正温柔恬静地站在离尸体十米开外的荒地处,阳光下的五官被笼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她扬着手中的豆浆、包子,温婉地笑着。

还是田原机灵,他“嗷”了一声,惊喜地喊了出来,“南舒姐!你怎么在这?”

或许是因为田原的声音太大了,又或许是因为他语气里的雀跃实在是太明显。就连刚刚离开的陆以恒也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

田原、刘潜以及一众刑警跟前十几米处,正站着一个和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女人。

她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也不像刑警,倒像是谁的家属。陆以恒心头顿时泛上不悦,凉凉地打量了一下女人。但他哪知道,上一秒还背对着他的人却忽然回过头来,而且恰好两人的眼神就在这一秒内相撞。

女人的眼里还挂着温柔的笑意,就连对着陆以恒这个陌生人也是娴静淡定的。可莫名的,陆以恒就是觉得她的眼神奇怪。明明是再普通不过,再良善不过,可他好像能从其中看见泛着的凉意似的。

而且……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的长相,陆以恒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似的。

两人短暂的眼神碰撞并没有维系太久。

还是南舒若无其事地挪开自己的视线,又将耳边的碎发撩至了耳后,这才迈着小步子,娉婷地往刘潜一干人等处走。

陆以恒见状,亦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不再观察这边的事情——对他来说,案件无关人员,不足挂齿。这次眼神的碰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陌生人之间的偶发事件而已。

走到人群边的南舒自然而然地成了大家众星拱月的对象,以田原为首的小警察们嘴甜地一直叫着“南舒姐”。

南舒抿着嘴,将手中的早餐递给众人,微微笑开,没说话。

见田原很是高兴地接过了包子,其余同事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不刚在警队门口吃了油条么?又吃?成天吃吃吃的,也不怕把家里给吃垮了!”

田原怒瞪了吐槽他的同事一眼:,你管我啊!”又立马转过头去换上爽朗的笑,“谢谢南舒姐买的早餐,我可爱吃包子了。”

三两口咬下包子,他有些含糊不清地问:“对啦,南舒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大早上的跑这荒郊野岭来干什么啊?这边人烟稀少,又是大清早的,天色没亮多少,你一个人也不安全吧?”

在他心里,虽然南舒并不是他们警队的成员,但她可是他田原心里实打实的一朵“警花”,是值得呵护的对象,连粗声粗气对她说话都怕把她的花茎给折断了的那种。

其他人难得赞同田原的观点,纷纷点头,“就是就是。”

“我是跟刘队一块来的,”南舒解释道,“早上想着去警局看看你们,就坐了刘队的顺风车,哪知道半路上就出了事,就一道过来看看了。刚想着你们大清早的过来大概没吃早餐,就先去附近的地方买了点早餐过来。”

田原半是感叹,半是埋怨,“唉,南舒姐你也不怕晦气,这才几点,就看尸体啊……”他全然忘了南舒现在的本职工作。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南舒其人,温柔娴静,寡言恬淡,就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这样一位大美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碎了,怎么能让她接触命案现场?

面对田原“护犊子”一般的语气南舒也并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吃着包子。

倒是刘潜,想到南舒的过往,心里觉得小刑警们的担忧有些好笑,他“啐”了一口,骂道:“你们南舒姐在警校念书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瞎操空心,赶紧给我吃完了滚去干活!”

刘潜说的是实话。汀市刑警队里谁不知道南舒曾经也是个警察?而且是队长刘潜钦点的优秀徒弟的那种。不出意料发展下去,一定是汀市鼎鼎有名的一位女刑警。

只是不知为何,五年前她在突然结束了警队实习以后,便消失了两年。而两年后再次出现的她已经不再是警察了。只是出于各种原因,南舒跟汀市刑警队的关系仍旧笃密,还时不时拎个水果、零食上门慰问慰问他们。

因此,整个汀市刑警队,都是实打实地将南舒看作是自己人。就连未曾跟南舒共事过的,两年前才加入的新成员们,也因为南舒极好的性子,将她当作要好的姐姐来看待。

于是,被队长吐槽过后的一群大男人就站在命案现场,捧着南舒的福利早餐,“吭哧吭哧”地狼吞虎咽着,似乎已经将一大早就遇到了命案的不快一扫而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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