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潜龙在渊

蜀山,玉虚宫。

烟火缭绕的漆金塑像之下,一位中年道人盘膝而坐,双目微阖,两手抱圆,正在虔诚祝祷……

此人相貌平平,体型清瘦,随便陪衬的一身灰袍,一双布鞋,一把拂尘,若是走在闹市之中,任谁都会错把他当成一位下山行游的无名道士。

不过,只要是稍稍有一些修真常识的人都会注意到,他那看似纯朴的道袍却有些非同寻常:

日上三竿,一道道阳光从大殿的窗棂之间流淌了进来,这时,只见他的袖子上隐约闪烁起了璀璨的金光!

那是什么?

仔细一看,他那朴实无华的灰色袖子上,竟然绣着三道金线!

一般人可能不了解,但只要身入玄门,就会明白,这三道金线,代表着怎样崇高的地位。

玄门弟子之中,寻常“道士”的袖口一般以棉线做绣。

一道纹绣,代表初入道门,是为普通“修士”。两道,代表中等,三道意味着高等!

随着修为提高,地位上升,资历变深,也就从“修士”,一步步晋升成为了“道人”……

到那时,袖口的纹饰也就会作出相应的调整,从普通的“棉线”转变为珍贵的“银丝”!

当然,道人的地位,由于修为的不同,依旧也分上中下三等,其中的区别,同样也可以根据他袖口银线的多少,来加以区分!

至于“金线”纹饰的袖口,则只有“真人”才有资格穿戴……

如此看来,此刻,这位正在闭目盘膝,默默祝祷的中年男人,如果不是一位道法精深的“上等真人”,那么,他必然也是一派之长了!

因为,按照玄门之中的惯例,“三道金线”除了代表本人修为境界的高度,也能够作为一个门派首领的象征。

不错,此人名叫李金安,道号“潜龙”,不仅修为高深,剑法超群,同时,他也是当今蜀山的掌门!

这时,殿外由远及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人也不敲门,一把推开了朱红色的殿门,三五步冲了进来。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着一身绸子长裳,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尽管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稚嫩,但由于腰间陪衬的那一把古朴宝剑,立刻就有了三分飒爽英姿。

一进大殿,不等他开口说话,李金安面无表情,只从嘴角吐出两个字来,冷声呵斥,

“放肆!”

少年一怔,浑身微颤,急忙长揖到地,战战兢兢,倒退着走了出去。

站到了殿门外,少年恭声说道,

“孩儿李乘风,拜见爹爹!”

经得禀报,这个少年才得以进入大殿,不过,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李金安又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来,

“上香!”

这个行事莽撞的少年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忤逆父亲的旨意,只好照办。

上了香,当仰望着眼前这尊威武的漆金塑像时,他的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因为,他,还有他的父亲,此刻所敬拜的“神像”并不是他们的蜀山祖师,也不是玄门弟子人人尊崇的“三清道祖”,而是来自于“圣坛”的祖师!

圣坛,其实就是各个下院对上司宗门的“敬称”。

万剑门,就是蜀山的上司宗门,也是公认的玄门第一!

依附于天下第一的玄门宗派,虽然得到了它有力的庇佑,同道不敢挑衅,妖魔不敢入侵,但也有一个不利之处,那就是,从此以后,蜀山必须叩拜万剑门的祖师!

这就像一个儿子,明明有自己的亲生父亲,却不得不改称别人为“爹”……

这对于任何有骨气的人来说,显然是一种侮辱,更何况是一向以侠义自居,以惩奸除恶为己任的蜀山!

也难怪在听到父亲在此祝祷三天之后,李乘风心有怨气了。

正在他愤愤不平的时候,又听李金安冷然吩咐说,

“叩首!”

上香之举,已经让李乘风深感不满,如今,竟然还要他叩拜别派的祖师?!!

妄想!

尽管双目紧闭,但李金安却早已经洞若观火,然而,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冷声呵斥,

“叩首!”

不过,这一次,李金安作为父亲,甚至作为掌门发出的呵斥,似乎没有发挥效用。

李乘风瞥了一眼冷冰冰的漆金塑像后,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无言的恨意,此刻,当他再是看到父亲毕恭毕敬,对别派的“圣坛祖师”虔诚敬拜的模样,心中无端升起一阵反叛之意!

只见长裳微动,他倒退开去,剑眉直立,怒目圆睁,情不自禁地手按宝剑,瞪视着大殿上的塑像,轻狂地说道,

“我姓李,我不拜这尊神像,若要拜……那我也只拜我们蜀山的开山祖师!”

听到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语,李金安眉头微皱,两眼一瞪,宛似鹰隼直视,令人胆寒,口中怒斥,

“住口!”

看到父亲终于动怒,李乘风心里虽然害怕,却也暗暗窃喜,满不在乎地说道,

“爹你怕什么?此时此刻,大殿之时,只有我们父子二人……”

哪知,李金安却指着神像,义正言辞地说,

“无知!这大殿之上,除了你我,还有通天彻地的‘天钧祖师’,更何况,我们头顶还有朗朗天穹,脚下有浩浩苍山,何谓无人?!”

话语之间,只见他长袖摇曳,拂尘微摆。

李乘风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父亲的身边,饶是他怎么运气,也无法动弹!

无奈之下,李乘风只好装模作样,对着神像叩了几个头。

哪知,他的小心思全在父亲的掌握之中,不等他坐直,就又听到李金安冷声呵斥,

“心不够诚,再拜!”

回头看着父亲严肃的神情,他不敢再心存侥幸,只好虔诚叩拜。

直到这时,李金安才稍稍满意,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为父交代的事情,你可曾办妥了?”

李乘风微微稽首,尽管心里有些怨气,但说到父亲交代的事,他立刻来了兴致,脸上微有自得之色,

“遵照爹的旨意,孩儿将下山迎接圣坛使者的队伍增加了一倍,连同孩儿在内,共计二十五人!至于今年给他们的供奉礼物,孩儿增加了一倍之外,又另外准备了一百颗南海珍珠,三十棵深山血参,十二朵上品灵芝,还有……”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满,

“记得过去,每每到了中秋前夕,圣坛使者降临的时候,咱们蜀山只需准备一些黄金白银,绫罗绸缎,也就应付过去了,今年怎么要准备这么多?再说了,这么多奇珍异宝,咱们自己留着多好呀,为什么要白送给那些人?”

看他一脸愤懑,李金安淡然一笑,问道,

“看你气急败坏,一路上山,想必早就想要跟我一吐为快了吧?!”

李乘风剑眉微皱,冷哼一声,直言不讳,

“是!”

他深呼吸一口气,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质问道,

“当年,蜀山迫于玄门各派之间的纷争,这才不得不依附于圣坛,成为它的下院!然而,时过境迁,圣坛虽然声威依旧,领衔玄门,但我蜀山也在不断壮大,现如今,更是弟子众多,高手如云,声势浩大,尤其在川蜀大地上,老百姓只知道惩奸除恶的蜀山剑侠,又何曾听到过圣坛的名字!”

他鼻孔里冷哼一声,

“区区几个使者,爹只需安排几个弟子下山迎接就是了,又何必让我亲自出门?还要我下山十里,恭敬相迎?!”

对于儿子的抱怨,李金安不置可否,只淡然一笑,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继续!”

听到这话,李乘风也就不再顾忌,只想一吐为快,他铿然一声,拔出腰间宝剑,直指着眼前的神像,气壮山河地说,

“当年,本门人少势微,不得不依附于圣坛,以致任人宰割,苟且偷生!到了今天,形势已经渐渐改变,我们完全可以打碎这尊神像,脱离圣坛的挟制,在修真界大有一番作为,可我们……”

说到这里,他两眼通红,又气又怒,

“我们却依旧束手束脚,几位长老,连同……连同掌门,谁也不敢迈出这一步!最终结果,只好年年向圣坛俯首称臣,供奉不计其数的礼物……”

看他痛彻心扉,生不如死,李金安却依旧淡然处之,轻挥拂尘,点头说道,

“不错,继续!”

话茬一开,这个稚嫩少年更是情不自禁,他不禁声气哽咽,摇头感慨,

“爹,其实,即使再多损失一些金银宝物,孩儿都能接受,毕竟,孩儿从小就看惯了!您让孩儿亲自下山,孩儿心中虽然有些怨气,但也不会过分埋怨,可是……”

说到这里,他脸色通红,微有怒意,

“可是,自从收到圣坛使者降临的消息之后,你就沐浴更衣,焚香祝祷,叩拜‘圣坛祖师’,从不间歇,甚至比对本派祖师还要恭敬,时至今日,你甚至已经三天没有走出过玉虚宫了!”

他顿了顿,更是声气陡升,怒不可遏,几乎是在指摘父亲的不是!

“咱们蜀山虽然寄人篱下,可终究也是名门正派,你贵为一派掌门,却如此卑躬屈膝,向圣坛使者献媚,是不是有失身份?”

对于这样的指责,李金安面无表情,徐徐闭上了眼睛,他继续祝祷,只从嘴角吐出两个字,

“继续!”

面对父亲一副针插不进,水泼不透的样子,李乘风又气又怒,几度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得垂头丧气,摇头说道,

“没有了……”

看到儿子渐渐平静了下来,李金安轻挥拂尘,问道,

“吾儿既是如此看重本门之名,想必对此极为考究,为父倒是有心考你一考,本门所来何由?”

李乘风毫不迟疑,斩钉截铁,

“蜀山一脉,由清一祖师李太玄所创!传说,祖师天赋异禀,少年悟道,早早成名,他游历四海,穷究玄学,却始终不能摆脱无量之劫,迟迟不能踏入逍遥之境!”

这时,他两眼放光,兴致勃勃,激动地说道,

“直到有一天,当祖师登临本门的天绝峰,在巍峨的鹤嘴崖上亲眼目睹云海翻腾,紫气东来,突然大彻大悟,领悟出了不同以往的《正气歌》心法!”

李金安点头说道,

“是啊!从此以后,清一祖师便在天绝峰间结庐修真,研究道法,偶尔出山,更是从无敌手,祖师之名越来越甚,以致许多弟子门人不辞劳苦,跋山涉水,只为听他讲道,许多隐士真人也纷纷慕名而来,最后拜在了他的门下。”

作为清一祖师的后裔,此时此刻,李乘风满心自豪,慨然说道,

“父亲说的是!由于天绝峰当时并未有名,兼而地处蜀南深山,外人就将祖师开创的宗派称之为‘蜀山’。在祖师爷的砥砺叩问之下,随着《正气歌》越发完满,山中弟子越来越多,蜀山之名也就越发有名了。”

他顿了顿,盯着自己的父亲,兴奋地说,

“光阴似箭,自从清一祖师仙去,本门历经七任掌门,至今已有三百年历史,门下弟子众多,高手如云,可谓盛况空前……”

看他沾沾自满,几乎得意忘形,李金安却十分冷静,作为父亲,他马上就给这个幼稚的儿子泼了一瓢冷水,

“这话不假!可你觉得,如果没有了圣坛作为倚仗,蜀山还能继续保持今日的平静吗?”

面对父亲的叩问,李乘风一阵语塞,但要强的他终究还是一下子站了起来,硬气地回答,

“不平静又如何?!难不成,我堂堂蜀山,百年宗派,竟然要一直受人庇佑,而无法自立?!”

听他近乎孩子气的回应,李金安苦笑一声,

“在我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蜀山还不曾依附于圣坛,当时是你祖父执掌蜀山门户,门下弟子也不在少数,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外强中干!世俗之中,常常有文人相轻之说,其实,玄门各派,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有道是,树大招风!自从有了名声之后,蜀山之上就从来没有过一天的平静日子,隔三差五就有玄门修士前来拜山,川蜀同道更是时时前来挑衅,一旦比试斗法,死伤在所难免……”

说到这里,饶是他饱经风霜,不禁也声气哽咽,

“之前的蜀山,我未曾经历,因此不得而知。但单单是我所亲眼目睹的比斗之殇,就已经不在少数……仅在我李家一门,你的两个堂叔,一个伯公,就是因此而死!

这一刻,李乘风的心情是沉重的。

自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戴上了“掌门公子”的光环,每天锦衣玉食,身边名师环绕,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师门,竟然经历着如此曲折!

李金安沉吟良久,无奈地笑道,

“当时,万剑门和玄天宫都是修真界顶尖的门派,为了争夺第一之名,万剑门大肆扩张,除了新建天山下院、玉剑阁之外,还强行合并了无尘剑苑,随后,又继续向中原发展。当他们第一次踏上蜀山的时候,你祖父立刻就答应了,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整个玄门再也没有人敢无端上山挑衅……”

他正襟危坐,思路清晰,一字一句说道,

“你说的不错,清一祖师确实是百年不遇的玄门真人,本门的《正气歌》更是独树一帜的修真法门,但自从祖师仙去,尽管历任掌门砥砺奋进,一众先贤筚路蓝缕,可是,几百年来,玄门之中又有多少人,真正敬重我蜀山之名?!”

李乘风一阵踟蹰,默然无语。

他接着说,

“慢说整个玄门,仅在川蜀大地,我蜀山之北,就有声名远扬的青城山,南面还有人才济济的飘云观,西面更有历史悠久的天一道场,一直以来,这些玄门宗派,无不虎视眈眈,看本门日渐强盛,更是视我们为心腹大患?如若不是承蒙圣坛的庇佑,他们又岂会置之不理,坐看蜀山一日日壮大?”

面对当头淋下的一瓢又一瓢的冷水,从小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的李乘风,几乎就要崩溃!

目睹着刚刚还意气风发,傲气冲天,此刻却浑浑噩噩,钳口不语的儿子,李金安徐徐站了起来,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

“孩子,道祖曾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附,世间万物往往都是祸福相生的!你看见咱们依附于圣坛之后,每年损失了一笔笔金银,一盒盒奇珍,却没看到咱们借着‘圣坛下院’之名,渐渐踏入了修真界,并借此获得了平静的发展空间……”

说着,他携儿子来到了殿门前,远眺着苍茫群山,神情无比复杂,慨然说道,

“当今天下,波诡云谲,西域妖人蠢蠢欲动,魔族三支来势汹汹,玄门之中,派系林立,一直以来,纷争不断,我蜀山却势单力薄,只有依附万剑门这棵大树,才有希望发展壮大……”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正如你所期望的一样,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有一番作为!”

望着眼前的无限河山,李乘风的心口砰砰直跳,他的灵魂深处突然有一种别样的冲动,这一刻,当他再是仰望着身边这个平日里缄默无语的父亲时,他终于明白,这个父亲人如其名!

潜龙!

如今的忍辱负重,都是韬晦之计,日后腾飞,只待天时!!!

这时,李金安突然问了一句,

“你知道,易经六十四卦之中,有哪一卦,自始至终都是大吉吗?”

李乘风不假思索,答道,

“是第十五卦,谦卦!”

面对父亲饶有深意的眼神,他试着去思索“谦卦”的含义。

这时,他眉头一动,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父亲是在借用卦辞,劝勉自己,为人处世,一定要谦虚谨慎,切不可狂妄无知,夜郎自大!

当他侧头去看,正好对上了父亲慈祥的目光,只听他点头说道,

“孩子,你说的不错!人生在世,只有时时怀着一颗谦虚谨慎之心,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万万不可因为一时得势,而忘乎所以!”

想通了这一切,李乘风豁然开朗,虚心受教,躬身领受,

“父亲,孩儿一定谨记教诲!”

看他诚心诚意,李金安终于也松了口气,轻挥拂尘,说道,

“去吧,按照行程推算,圣坛使者此刻应该已经踏入蜀山地界了,替为父办好这件事情!”

李乘风躬身领命,转身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李金安眉头一动,嘱咐道,

“对了,把我那根千年人参也包装好,等到他们下山的时候,由你亲自送给圣坛使者……”

听得这话,李乘风一脸诧异,惊声说道,

“可是爹,那只人参可是二叔千里迢迢,从长白山带给你治病的……”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父亲那决绝的眼神,也就不敢再多说了,只好微微拱手,苦声说道,

“孩儿这就去办!”

看到儿子有些不情愿,李金安苦笑一声,徐徐走进了大殿,头也不回,朗声说道,

“每年派出一批使者,前往巡视各个下院,这是圣坛的规矩!不过,我儿呀,你或许有所不知,这当中却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李乘风一愣,心道,什么规矩?却听父亲笑着说道,

“那就是……每隔五年,圣坛都会派遣一位德高望重的使者前来,以示恩典!如果为父猜得不错,你今天或许有幸遇上大名鼎鼎的‘剑门七子’之一了……”

什么?“剑门七子”!

听得这话,李乘风顿时心跳如雷,激动难言!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当即对着父亲深深一揖,随即匆匆离去。

李金安则仰望着大殿上的庄严神像,继续虔诚敬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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