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轻抚大地,花木季季如初红,时光从中悄悄告别,恍惚间也流过几个春天,吹掉落了多少红绿,又生了多少花木,依旧如故的是当年的幼儿已初长成,少年也已初具风采。
三水县,谢府……
深墙之内,房屋皆错落有致,花木如春,满园尽是映眼红,房屋的占地也恰到好处,使得院亭依水而立,水中锲着假山,其上有静水流淌,如动又未动,似在与水中摇尾游动的鱼儿玩乐,忽悠一总角少年健步走来,有径直的离去,像是从未来过,却仍然留下了踪迹,也惊动着静止的画面。
“祈安,你又要去赵家村?”
“嗯。”闻声,少年脚步停了下来,随后回过头,看着站在庭院之中的中年人,身着墨黑色的长袍,身具几分文人气质,回过身来行礼,“父亲,今天就不回府了。”
谢祈安见礼的正是收养自己为子的谢宏,也是身居三水县的县令一职。
“行。”谢宏看着匆匆忙忙的少年,笑着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少年闻言便直接撒腿跑出府,迫不及待的出府,护门佣人的行礼还未过半,便已不见踪影。
“这孩子!”老者身后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身粉色长裙加身,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的妇人,看着少年快步跑出,泛白的脸颊也红润了几分,拂面笑道,“当年小燕和她爷爷救回祈安,这孩子知道后,便隔三岔五的往赵家村跑。”
“不负情,不忘恩。”谢宏笑着轻抚胡须,吐出六字评语,随后又看着不见踪影的谢祈安,对着随从的奴仆说了句,“叫几个身手好的保护好祈安。”
旋即几个奴仆随影而去,谢宏见此也放下心,转过身对着眼前的妇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唐容,看着她脸颊浮现了几分愧疚,双眸满怀歉意的对自己说:“夫君,都怪我……”
“你呀!”谢宏看着眼前同床共枕的女子,关心道,“祈安不也是我们的孩子吗?”
闻言,唐容面带幸福的‘嗯’了声,抬头观天,面露几分讥笑道:“喜武或许将来不需要违心而为,又或许自己至少可以仗剑而行吧!”
唐容说完便回道内院之中,谢宏轻轻见此也含笑吐出一语而已,“自古学子又有几人能够忍受书案之苦,这小子却反焉。”
当然这番交谈谢祈安也浑然不知,不久过后,便已经到达了三水县的比较豪华的御街,偶尔有几声吆嚯声入耳,街道之上也有着一些人头赞动,依旧是杂乱无章的游动在摊位之间,又仔细一瞧,街道俩边立着次鳞次栉比的酒楼和店铺。
入内,谢祈安看着生意稍许不如意的酒楼,一眼扫视而去,寥寥几人就桌而坐,花生办酒的吹呼着,也不管他人如何,踏步越过门槛,走到悄悄打着瞌睡的小二柜台前,平静道:“老规矩!”
猛地被惊醒,店小二本欲发泄几分怒火,却见来人穿着朴素,白衣着身,脚踏青云靴,腰间带着华丽的腰带,一卷书生气息加身,脸上的变化忽雨忽晴,揉着迷糊糊的眼睛仔细一观,随即笑呵呵的道:“马上,小的马上安排,还请谢少爷稍等一会。”
“嗯。”谢祈安随意回道,便依着酒楼内靠窗户而坐,也无心听着几个醉酒大汉的吹嘘,静静的看着如日中天的街道,也随意静饮几盏茶水,清净的茶香徘徊舌尖,静静的等待。
同一时间,只见酒馆门槛处踏进一身黄袍的道人,身后也跟着十一二左右的道童,还不等道人开口,其身后的道童便已经更快走到桌前,拾好随身物品,也弯腰为道人擦了擦桌椅,并恭敬道:“师傅,您请坐。”
“嗯。”中年左右之年龄的道人,严谨的面孔浮现几丝满意。
谢祈安也不再注意着俩个道人,见酒馆的店小二已经帮道人叫好饭菜,用手遮了遮刺眼的光线,看着如日中天的骄阳,催促道:“店小二,东西好了没?”
“谢公子,马上马上!”店小二见略有些不耐烦的谢祈安,急忙上前弯腰添茶,歉意道,“我这就帮您去瞅瞅。”
一番交谈引起了正在进食的道人的注意,为首的道人见穿着朴素的谢祈安,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一顾的神情,回首扫视一眼。
刹那间,道人眼中的鄙夷快速变化,目不转睛的看向了谢祈安腰间的环形玉佩,眼瞳左右摇拽。
“谢公子,你要的东西好了。”店小二从后厨去出一食盒,放在谢祈安身前的桌子,随后退后几步。
谢祈安也不语,从别在腰带的荷花香囊中取出铜钱放在桌子上,随即拿起食盒,准备离开,却被一声止住了脚步。
“观公子面相,日后必是一方为王,不过要经历磨难与祸端,反才兑现。”
谢祈安回头一看,开口的正是道人,随即摇了摇头离开酒馆,随即礼貌性的回句,“我不求封侯成王,只求自在由我心。”
“呃,公子留步。”道人见谢祈安一言之后便离开,只摇了摇头的离开,也不再敢面露鄙夷,反是几步追了出去,却已经不见踪影,只好就此作罢,“哎!”
“师傅,怎么了?”道童急忙随后而来,担忧的问道。
‘回去!”道人呵斥一句,猛地一甩衣袖,随即回到酒楼之中。
道童被呵斥的懵懂一瞬,心中却是忆起自己被收作弟子以来,不但没有学到道家本事,反是总是被大骂呵斥,起初以为是考验,可是时至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师傅一开始就不大算教授自己。
想到此处,道童回忆日日夜夜的服侍,换来的却是这般不公,眼神溢出厉色,门牙紧咬的跟了上去。
出了酒馆的谢祈安悄然一笑,不久便到达了三水县的城门。
“谢公子,你这又是要去赵家村?”城门处的莫老头身穿甲胄,对着缓缓而来的谢祈安笑着问道。
“嗯。”谢祈安看着眼前的莫老头,也正是城门护卫的长官,对于他对自己的吹捧也并未放心上,只不过也并未声言拒绝,只当作几句可有可无的吹捧话语,只不过对于今天的莫老头有些反常,好奇问,“莫老头,可有它事?”
“哎吆!”莫老头听到此语,高呼一声。
“到底有何事?”谢祈安对于莫老头的卖弄,有些不耐烦的加重语气问道,“直接说就行。”
莫老头见到如此,也不再卖弄消息,反是眼帘微眯的扫视周围,随后又在谢祈安耳边悄声,“咱们三水县地处北域边域,近日恐有敌人来犯……”
一声落地如雷,使得谢祈安心中一惊,随即急忙问道:“你哪来的消息,怎么我父亲不知道。”
莫老头不好意识的说,“道听途说,道听途说罢了,不过公子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莫老头,你莫要乱语。”谢祈安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我父亲都不知道,你又怎会知晓呢?再说这可是……”
“是,是!卑职知道,知道。”莫老头听到谢祈安的提醒,心中猛地一颤,连忙回道。
见此,谢祈安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就出了三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