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滚烫的黄沙,空中是飞舞的黄沙,远方是一眼望不尽的黄沙,这儿是沙漠。
沙漠里很少有水,也很少有绿植和人烟。
沙漠亦是生命禁区,因为它吞噬了无数对它满怀好奇的生灵。
他们枯萎的枝叶与风化的尸骸埋葬在沙漠的怀抱里,最终在千年后的今天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这味道实在太臭,以至于相隔很远都能闻到,生灵闻到这股气味后就会远远避开,躲开致命的危险。
沙漠害了ta们的祖祖辈辈,到如今,无能为力了。因为被他吞噬的生灵实在太多,它走不动,吃不下,也吸引不来了。
它曾绝望地认为自己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
可老天偏要惩罚它的暴虐,不肯让它称心如意。
今天,有人来了沙漠。
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着一头酒红色的披肩短发,发质柔顺如上好的蚕丝;椭圆形的大眼睛很是闪亮,萦绕着浅浅的水光;嘴巴很小,是小巧精致的小,颇为感性,让所有见到的人为之怦然心动。
但是,
女人的鼻子却有“藩镇割据”之太,独霸了脸蛋的正中央不说,生的还很大,两个黑洞洞的鼻孔直面前方,像是坦克的炮口。
她的脸很大,很圆,像还有着些黑斑点,合起来就像刚出炉的烧饼。
她五指粗短,四肢发达,肌肉游走。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去了沙漠。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独带着自己,去了沙漠。
她为什么要去沙漠?
她虽然自小就弄丢了味觉,闻不着腐臭的味道,但是她的眼睛是那么闪亮。
她本可以绕开的,但是她没有。
她选择了前行。
渐渐的,女人身后便只剩下黄沙了。
她走的很快很快,像是在奔跑,但仔细看去却并不是。
她不停的走,不停的走。
她踩过的黄沙上闪烁着稀稀落落的光点。
把她踩过的黄沙连起来,光点汇成了一条长长的丝带。丝带还在延伸,逐渐凝结成一个女人走过的路。
这条路最终绵延了半个沙漠。
最后,筋疲力尽的女人躺在了沙漠的心脏之上。
一片绿洲上。
谁能想到!
在沙漠的中心,存在一块绿洲!
那繁茂旺盛的果树生长在清澈的溪水边,溪水汩汩流淌着,绕着绿洲,把沙漠的心脏紧紧包裹住,也把女人紧紧地包裹住。
女人笑了。
她……好像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到了沙漠中心?
对,她靠着自己的力量来到了沙漠中心。
她做到了!
靠自己的力量!
那些冷落,那些讥讽,那些流言,那些指指点点……
她……她好像摆脱掉ta们了?
终于摆脱掉ta们了!
这块千年未曾有人踏足过的绿洲上,独她躺在上面。
她可以笑,可以疯,可以哭,可以闹……她自由。
不过这个自由了的女人脸上的笑容突然一点点消失了。
她望着空无一人的身畔,短暂的静默后,默默地哭了。
为什么呢?
仅仅是因为我的容貌,
我的不讨人喜,
我的格格不入,
我就要独自承受这永恒的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