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七年前……
容我想想,杨子木多大来着?咦!真可怕,她才十一岁呀!
十一岁?就是邋里邋遢的年纪,大人常说的冬天吃“冰棍”,夏天脏衣袖的时候。
嗯嗯……
子木可不是这样,她是城里人,很地道的城里人。
十一岁原本的样子,说的是陈有西。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开窍,对一个女孩子又是哭又是闹的,还搭上了不少的亲戚来撮合这事儿。
现在想想,还是比较符合有西的气质。
“陈有西,想什么呢?”
面对老师的这般拷问,有西早已是乱了八卦阵脚,从前的乖孩子印象难道就要被磨灭了?
“老师,准备造句呢。”
扭扭捏捏的样子,他还是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那你的同桌来写一下。”王老师果然没按常理出牌,把视线转移到了范欣悦的全身。
嗯……嗯……
我这班长的光环,这下可是佛光普照了,方圆几桌的同学,没一个逃掉。
“老师,我……我不会。”话还没说完,她的脸都红通透了。
这下,可不好收场了……
“老师,其实我没造句。”有西用脚把凳子挪到一旁,起身低头细语。
那个中年人很奇怪,他没有说一句我之前设想的话,更没有摆出让人受不了的脸色,反倒是让我安安静静地坐下。
这样的方式,让我心里不安。
还好,气氛一下子被下课铃打破。
“谢谢你啊,又做了一次英雄。”一旁的范欣悦用胳膊拐了有西一下,给他递来一副卡片。
“这不像你的样子啊,换作之前……。”还没等有西说完,范欣悦的长指甲早已放在有西的手背上。
确实反差太大,让我一时那以接受。
换作之前,这下又得想起一件笑掉大牙的事。
我俩也算作是老同老桌,刚开始发生的事,现在可不敢当着她的面说。
刚开始我觉得她的两个小辫子是真的很难看,然后上课就偷偷地塞纸条告诉她:“辫子像猪尾巴一样”。
这下可就麻烦事多了。
当时还好好的听课、回答问题,下一秒直接就趴在课桌上抹眼泪珠子,还有那急促的呼吸声,把我吓得可不轻。
“范欣悦,刚来就想回家了?”杜老师这么一问,我倒是心里踏实了一会儿,毕竟多了个理由为自己脱身。
他们都笑了,很大声。
“笑什么笑啊,你看陈有西同学多有爱心,对同桌多尊重。”杜老师这一九曲十八弯的妙赞可把我弄得是进退两难。
杜老师走下讲台,拍拍范欣悦的脑袋安慰道:“下完课老师就送你回家!”
这……
我心底满怀感激告诉谢禹,我的同桌很好很好,最后我们俩看着杜老师送她回家,直到消失。
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她居然把她爸给带来了,手上还捏着我写的纸条。
这下……我想过很多种死法。
比如最离谱的是把我和她家的猪牛羊放在一起,相依为命。还有就是把我弄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造型。
那天,我憋了好久的尿,一直没敢出去。
“陈有西,出来一下!”王老师从门缝里给我发来命令。
我那时的样子,想必是这一生忘不掉的卑微:挪开屁股下面的凳子用了很久,一会儿把书放在书包里,一会儿又全部给放到桌面上。
我就这样磨磨蹭蹭浪费了好几分钟。直到王老师再一次给我发来手势,我才绕过范欣悦走出去。
“叔叔,叔叔对不起,我不该嘲笑范欣悦的两个小辫子。”有西朝着那个模糊的人影一个劲地道歉。
里面看外面,像是一场功夫剧的现场……
“你这是干什么啊?”王老师和一个女人的笑声在有西的耳边泛滥成灾,偶尔还有一个同龄人的影子在眼角划过。
有西这才抬起头看着他们……
出乎意料。
“给你介绍新同学呢,你这是弄的什么名堂?”王老师拍拍有西的头说道。
我这才醒悟。
“这是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的课代表,你把孩子放在这儿也比较合适,就让她坐后面。”王老师和那个女人低声地谈论着。
我的天呐!
居然……范欣悦没有检举我,我又躲过一劫。
有西像是赢得了全世界一般,完全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还有旁边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子。
就这样,王老师领着她坐到了有西的后排,不近不远。
后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