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装逼亦如风

漆黑的街上，偶尔有三两盏灯笼点亮前行的路。

在街上，行走着两个装束奇怪的人，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在前，黑袍的袖口绣有一条龙，金丝勾边，鳞片红黑相间。

黑袍手中握着一把银色的宽刃剑，剑身较短附于手臂。

身后的黑袍比较矮小，手中同样握着一把银色的短剑附于手臂。

街上没有风，可是高个子黑袍的发丝却不断向后飘散。

身后的矮个子黑袍一直盯着高个子黑袍的头发，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什么，眉头紧皱，张起的嘴又几经合上。

高个子黑袍眼角余光斜视了一眼低头沉思的小个子嘴角微微翘起。

“想问就问，我应该教过你，作为一个杀手，目光不能一直盯着别人看，目光是会被发现的，可是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发丝，在犹豫。”

犹豫，小个子整个人一怔。是的，自己犹豫了，如果是正面对决，自己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小个子晃了晃头，眼神重新坚定起来，目光重新看向前方。

“你的发丝为何会动？”

简单直接，为何发丝会动，没有尊称师父，也没有阐述周围没有风的事实，直接抛出了最直接的问题。

高个子黑袍显然很满意。

“哎，脑子虽然醒悟过来，可是眼力太差，你是我教过的最差的徒弟。”高个子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那摆动的发丝也落了下来，一切趋于平静。

“气？”

小个子眼前一亮，之前在行走，完全忽略到了气，可是这一停下来，小个子忽然意识到了气。

气很微弱，可是为什么师父会一直释放着自己的气？

“为什么？”

小个子这一次没有犹豫，因为疑惑，所以提问。

高个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突出了一句：“装逼如风，常伴吾身。”

听到这句话的小个子反倒没有惊讶。

气如风，经常在身边用微小的气息控制，一边锻炼自己对于气的掌控，一边提高气的质量和运用，不愧是师父，这样就可以一直处于修炼状态。

小个子在心里又一次敬佩师父的这种刻苦精神。

但是随后的一句话，又让小个子对于自己的这个假设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装逼真好，啧啧。”

仅仅是为了装逼？小个子又开始猜测起来。

是我猜对了还是师父故布疑阵？小个子心中又开始不断赞美师父的心理战术为什么这么厉害，一句话就让别人心绪大乱，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

小个子心中不断地重复好厉害，心情更是激动。

“哎~”

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又传入了小个子耳朵中。

也许是对我很失望吧，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

“哎，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找到你师娘的大宝贝。”

原来这声叹息不是感慨自己，而是在感慨师娘的宝贝，可是师娘的大宝贝到底是什么呢？

为什么师父总是会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呢？

“快些，一会巡夜的就过来了，虽然对付他们没什么难度，但总归是麻烦。”

矮个子黑袍步伐紧凑了一些。

一座很大很豪华的宅子里，一个老汉就这么坐在书房中叹着气。

“老爷，你说帆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出去个把月了，他不想打理生意，就·····。”

“好啦！妇道人家懂什么？”坐在书案前的老头子扔下了手中的毛笔打断了妇人的话，显然不想听妇人啰嗦。

妇人双眼一瞪，看着老头子完全不顾自己，气的跺脚挥袖离开。

而老头子看见夫人离去，悄悄的跑到门口看了看夫人是不是已经走远。再悄悄的跑到书架旁拿起一个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本论语，翻开论语下面竟然是一个丝状物。

“ 还好老婆子不在了，不然看到这个还不发疯？”

老头子拿出丝状物一抖开，竟然是一个女人用的肚兜。

肚兜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让老头浑身一震。

“自古红颜多祸水，红颜枯骨，红颜枯骨。”老头闭上眼睛，嘴里不断念叨。

接着手将肚兜一番，一副地图，显现出来。

原来这肚兜后面又藏乾坤，是一副地图。

可是还没能细细观看，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云河，去看看谁啊，大半夜来敲门。”

老头子将肚兜小心翼翼收好，放回书盒内，摆放在书案上。

《四库全书》，一般文人都爱好这个，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别人一定想不到，而且将女人的随身物品放入书盒中这是有辱斯文，为人不耻。自己这么有头有脸，别人一定想不到我会放到这里，甚至还有些小刺激呢。

唐云河是唐府管家，深夜有人到访，管家出去开门。

这门一开，显露出两个黑袍男子。

“唐老爷在家吗？贱内有个东西放他那里了，我来拿回来。”

唐云河倒是一愣，随即关上了门。

“等下，我去问问老爷。”

看到管家离去，身后的矮小黑袍问道：“不是杀进去？”

谁知高大黑袍并没有理会他的提问。

不一会，门重新打开，管家将二人迎进会客厅。

“我来拿我老婆的东西。”高个子的黑袍见到主人开门见山问道。

“什么？”唐涛一愣，这头一回有人上门找自己老婆的东西。

唐涛觉得来的这两个人是不是疯子，正欲叫管家将二人轰出去。

“红色丝状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大家都一把年纪了说破了多没面子。”

唐涛听到红色丝状物后，身子明显一震，这红色的东西，不正是今天出货时候在自己商队的物品中翻出来的吗？每次都是自己亲自点货，这多出来东西·····唐涛寻思着怎么占为己有。

那肚兜明显是一张藏宝图，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哼哼。

“不知所云，送客。”

唐涛刚一转身迈了一步，就看见一把银色短剑刺进自己胸口。

“好快的剑。”

“啊，不关我的事啊，你自己撞上来的，哎呀，太不小心了。”黑袍说完又将剑拔了出来。

而唐云河本身不会武功，看到唐老爷悄无声息被杀，心中大骇，连忙向后面跑去准备叫人。

同样一个转身，走了一步，一把利刃穿透胸口。

“哎，我本不想杀人，奈何你们却要自杀，何必呢。”

矮个子黑袍将所有事情看在眼里，师傅很强，还是这些人太弱，为什么他们自己往师父剑上跑？矮个子黑袍十分不解，一个两个，直到所有人死光，没有一个例外。

“为什么？”

这是矮个子黑袍今晚问的第三个为什么，因为这一切都不合常理。

“大概是着急投胎吧，人生真是寂寞如雪。”高个子将剑收回剑鞘，仰望星空，同时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鼓荡起黑袍的斗篷呼呼作响。

“师娘的东西找到了吗？”

“你师娘身上那有特殊的气味，怎奈何我找遍唐府都未曾闻到，既然如此，怕是缘分未到，这之后的事，就交给你了。”

矮个子一听，瞳孔瞬间放大。

“出师了？”矮个子先是一喜，激动地快要跳起来，接着笑容僵硬凝固。

出师也就意味着自己要独当一面，而今晚的事情自己满脑子都是疑问，不由得问了问自己有能力独当一面了吗？

想到这里矮个子抱拳跪下道：“孩儿还想在师父身边多学些，多看些，才好不丢师父脸面。”

高个子黑袍本背对矮个子，听到矮个子的话语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叹息。

“哎，你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个徒弟，这点担当都没有，为师又怎么放心你在江湖上闯荡，罢了罢了。”高个子黑袍用手捋了一下自己胡须，“还是交由你二师兄来办好了，他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