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昔

故事的起源是很早很早以前了,说起来也不早,仅仅是一年多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我还记得,那是我还是高一的时候,她是语文课代表,当时的班主任是个严厉的语文老师。有一次班主任要办事去了,叫她坐在讲台上管理纪律。当时的我,闲的没事干,不想做语文作业,于是就和别人打牌。屡次说话,她多次提醒,我还是没有听,最终落得了个站起来的结局。所以我对她的第一印象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完了高一一半的时间。

到了高一下半段时间,因为上课总是说话,班主任把我调到了第一排的特殊位置,也是清楚我不习惯和女生说话,特意安排了三个女生坐在我身后,防止我说话。当时她就坐在我的左后。我是化学课代表,化学还算比较好,她总是勤奋的学习,努力想考好,也就总是来问我化学。我见证过了她每次考差后的失落感,她趴在阳台上的泪水。也见证了每一次她懂了一个知识点到底是怎么样子的时候的欢喜。

最开始的我对此感到不以为然。直到当她失落的时候,我会感到伤心,她开心的时候,我也变得快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了她。

再往后,我把一个我现在都仍然觉得反感的女生骂哭的时候,她都在帮那个女生说话。我当时和我反感的人认错,跟她有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帮那个女生说话,我是绝对不会去道歉的,这是我的倔强。

那时候她还认为那女的还比较好,往后就和我观点一样了。因为那个女的真的很讨厌,也不是正经人,坏学生干的事情她基本也都干过。她变了,我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深入了解后那个女的之后,会改变想法的。可惜我还是太天真,我们都变了,不再和以前一样。

再之后,那是高二上学期,新的班主任把我和她安排坐在了一排。每一天晚上,坐在床上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机,回想的都是她的笑容。有时候,因为可以和她坐在一起,不禁笑出了声。

这里如果要细谈为什么我会喜欢她,那就有太多原因了。她总是说她长的不好看,但我确实不这样认为。我有时候会说她是神仙,其实我是在暗喻她是仙女,可惜到最后她也许也没能懂。我有时说她傻的可爱,因为她每次漏看了条件都会和一个可爱的傻瓜一样,也是原因之一吧。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她努力学习的心态,那是我未曾达到的,是我努力向往的。

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到可以奉献自己的一切。曾经的我就梦想可以配两台电脑,好的那台给她,差点的那台就给我自己,我们可以像屁王和遥遥那样,化身源氏和天使,我总是挡在她的身前,保护着她。我也在不断的练习,不断的升华自己,让自己有能力保护她。

那时候的她喜欢用她的笔在我的书上乱画,看到我写的诗,就按照她的想法给我改了,有时候她改的挺对的。那时候的我了解到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她最喜欢的那个颜色——紫色,还有她的生日,还有她喜欢双笙,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甚至偷偷改变了回家路线,为的是多看着她一会儿,哪怕只是背影也足够了。

我看过一些动漫,自以为自己日语还不错,我有时候会教她那么一两句,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她说日语的口音,怪怪的,但是又怪的可爱。有次我教她说了あいしてる,中文意思是我爱你。她也挺认真学的,但其实她不知道,我当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特别认真,这也应了东野圭吾那句话——有时候和你开的玩笑,说的可是我喜欢你啊。

之后便是我鼓起勇气,让她在放学的那一小节时间里,和我走在一起。虽然除此之外还有条“龙”,但没有什么大碍。这一走,就一直走到了分别的那天。很久以后有一天,她跟我说,其实她早就想跟我们说她想一个人走,只是简简单单的因为我们没有共同语言,除了学习还是学习,连空气都变得尴尬与无聊。这到底是不是她说的气话,直到今天,我都无从得知,后来我才主动去了解她所喜欢的那些女生喜欢的东西,但这是后话了。

那时的我上课仍然不忘说话和唱歌,自然而然就影响到了她。结果呢,她就吼了我一句,我就特别孩子气的把自己变成了“哑巴”。那一天真的就一句话没说,讲题全靠手写,可能只有她才管得住我了吧。

我记得特别清晰,就是那天晚上,我悄然脱离了回家队伍,我跟她说的是我回教室拿个东西,她竟然还给我道歉。那时的我,对她的这份善意特别的惊奇,我让她生气了,她却因为我有点刻意的小举动主动道歉,我真的很感动,也很愧疚。我在她面前就像个孩子一样,我发现我喜欢的人,是一个善良勤奋的女孩,这是这个时代,我未曾接触过的幸福。

到了现在,我始终记得她说我打上花火唱的不好听那天,我也承认了这个事实,但是我还是想在她身边,奏响那首lemon。正如lemon歌词那样——“苦涩的柠檬香,直到大雨停下为止都不会归去,时至今日你依然是我的光。”她那时在我的语文资料上写了一段日文,中文意思大概是我们都活在梦中吧,那是当时的她所喜欢的一句名言。也许,我们真的都活在梦中,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啊。

我只会在她面前表现不同的那一面,她经常打我几拳,还把我从梦中打醒过。我从来没凶过她,她总是在凶我,或者是凶我的路上。我会在她面前主动认怂,在别的女生面前,除非我确实做错了,否则绝对不会认怂。也许她在外人看到一点都不温柔吧,但是我觉得她非常温柔,我看到的那一双眼眸闪烁着的是太阳,月亮,星空的图样。

她喜欢恐怖的东西,为此我去steam买了俩恐怖游戏,锻炼自己的胆量,最后是被吓的没睡着觉。我难以理解一个女生是如何变得这样喜欢恐怖的东西的,因为我有时候也不像一个男的,怂的要死。但如果是为了她的话,我确实已经做到过了。

之后出去聚餐的时候,我看到她偷偷藏起来的酒,我当时心里一直在想这个事情,结果饭就没好好吃呗,直到晚上回到学校以后,我才开口和她说她喝多了。她情绪很激动,她当时和那个夜晚对着瓶子吹的我,像极了。那天晚上想起了她说我受过情伤这回事,她又何曾不是呢。喜欢的人喜欢别人,拒绝了自己,和我又何曾不是一样呢。

之后,她还是照旧找我问题,我呢,也依旧是那个样子,她来问题的时候便开心,不来的时候便发呆。其实最开始的她,更加喜欢问另外一个化学课代表,可还是听不懂,来问我的时候,我为了能让她听懂,花了无数的时间来研究。语文课,数学课,英语课……几乎每一门课都在研究,少则十几分钟,多则两三节课。我给她开的小灶,远比我给我那徒弟要多的多。

记得有一天回家晚上,她说她想吃糖,我第二天把糖交到了她的手里,她当时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橘子味?!”其实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是糖确实给她买到了,她笑的很甜,比那两袋QQ糖加起来都甜。

还记得我俩坐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她看不到黑板,我就成为了她的“眼睛”,所有的笔记都是为她抄的,看着她抄着笔记的认真的样子,我就拥有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那个时候我坐在她的右边,我总是喜欢把头放在我左边那一大堆书上面睡觉,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单纯就是习惯罢了。她呢,也会把头靠在我那一大堆码的整整齐齐的书旁边睡觉。每次我从半睡半醒之中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睡颜,脸上总是漏出宠溺的眼神,然后便又睡了过去,心中满是欢喜。我从来不在她睡觉的时候去用班上的电脑放视频,我怕吵着她,甚至我比较要好的几个朋友我都阻止他们去制造声音吵着她。

后来的一天,我实在太困了,睡着了,她是要发语文卷子的,但她不愿意叫醒我,只是因为不想和我再有任何交际,于是等我醒了才把卷子从讲台上拿下来递给我。也许分道扬镳,才是我们最后的结局。但是没有一个人甘愿接受这样的结局,而我现在只能被迫接受,真是卑微和可笑呢。

再回到过去,她有时候不舒服或者是睡的迷糊,她的水有时是我去接的,虽然嘴上说着让别人去,可是每一次都是自己亲手控制的温度,让温度保持在温水那个区间。

有时候吧,轮到她擦黑板了,也是我去擦的。直到现在,我看到她亲自上阵,踮着脚去擦黑板最上方的时候,才觉得心酸。第二天就是我擦,因为她坐第一排,我又答应过了她远离她的生活,于是只在大清早她还没来的时候擦了一次,其他时候都是由我的朋友代为去的。这固然也是后话了。

我想给她一份礼物,凝聚了我的真心的礼物,为此研究了三个晚上紫晶雨,画了一遍又一遍实验装置图,为此去问化学老师流程,确定了一切的一切。但这些到头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是我的心结,而我在她眼中,只是个普通朋友,一个能问题的人而已了。

再往后,就是网课时期了,她照旧来问我化学,我照旧没日没夜的研究。还有当时要听那个电视台的语文课,还要做笔记,我当时认真程度比我在学校上课还要认真,笔记最后也是一个字不漏的发给了她。

那段网课期间,我苦练王者荣耀,我moba打的真不好,我只是想打上星耀,哪怕只是拥有了和她肩并肩的能力,就足够了。之后我确实打上了星耀,可以和她肩并肩站在一起了,但是我发现,少了她,那份荣耀失去了意义。下个赛季不再打了,我当时想的很清晰很清楚,再怎么打,都已经没意义了。

那时候还为了她,和一些兄弟,组了个战队——LG,全称Legendary Gaming,中文意思传奇不息,我担任主教练。卑微的主教练当时只是个钻石,而队员全部都是星耀以上。她当时也没有笑我,她在鼓励我,让我加油。被她鼓励,我像打了鸡血一样,就这样一直打了下去。

然后正式上课后,一切似乎照旧,除了因为疫情原因我们没有再坐在一起,除了她来问题的次数少了,其他也许真的照旧吧。

再往后,便是时间一天天的消磨,我和她之间,也逐渐变得疏远。

也许我和她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与黑暗为伴,堕入地狱,她展开洁白的翅膀,飞向天堂之上。玖影这个名字的背景,其实她不知道,我也从没提过,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我也不再想提及当年的事情了。

事情总是会有变数,之后的我因为一件事情,在不该表白的时候和她表白了。那件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渣男想要渣她,而我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尽管她一直以为那个男的是普通朋友吧,就像她没意识到我喜欢她一样。

那天晚上我说完我就已经看到了结局,我们之间没可能。她一点半才回我消息,她说她睡醒了才看到,其实她可能想了很久,有可能根本没有睡着,从一开始就只是客套话。她说的和那些熟知的表白之后的剧情一模一样,也许人生就是这么戏剧性的。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也许啤酒对瓶吹没啥问题,我是拿着一百多的红酒吹。后劲确实挺大的,我起床后头痛的厉害。五点多,我醒了,感觉非常困,却睡不着觉。红酒多少带点酸,我感觉还有点苦,也许就和我那难受的心情搭配的刚好了。

之后我的朋友叫我买一条好看的汉服送给她,挽回一下这份感情,我选好了那件1000多的。最后也没买,不只是因为她自己本人跟我说的已经很清楚,她的闺蜜也跟我说这东西她不好还,自从我表白之后,她连问化学都不知道找谁了,我最好安分点。

安分点就安分点吧,我开了个小号,和自己开了情侣空间,以转移班上那些“好奇宝宝”的注意力。我不想她再被某些人搅了清静,这也是我最初表白的初衷,也许正因如此,我才敢说放手就放手吧。

之后的一天,她发了条说说——遗憾的人错过了就是整片17岁的天空。时至今日,我未曾完全参透她的意思,她也许既是写给她自己,也是写给我的吧。我写出了下一句——爱恋的人陪伴着就是一个16岁的青春。她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会更幸福,我希望她更幸福,但是我也能给她幸福,我也想要给她幸福。这两者本就是自相矛盾,正如当年一样,我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

再之后,我把和她的聊天记录全部截屏记录下来了,为的可能是给自己留下一些回忆吧。我也曾想和她成为源氏和天使,我会永远守护她。但是现实就是,我不是源氏,她不是天使,这句话是遥遥小说中的,也许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个悲剧吧。

我把她给我发过的表情包也全部存了,有一张她的照片,我没有保存,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我可能真的没有资格再去看着她的眼睛了,我现在看着她的背影,也挺好的。至于现在,我几乎不再用我用过的表情包了,而是她的,为的是希望有一天她看到了,能够想起有这样一个人,在她的青春里面存在过,哪怕不记得也没有关系,我毕竟终究也只是个过客。

在我的手机中,还有关于她的一个世界,“我和她曾经创造的世界”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在那句双笙是霜厶的后面,潜藏着的是我对她的喜欢,那后面还有一句话——而我希望霜厶是玖影的。

从和她分开已经有段时间了,每天晚上我是听着她发给我的语音消息,和聊天记录继续重复我的生活的,每一次听的时候都和以往不一样了,现在满是悲伤,而没有笑容。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再次听到了她对我说了一句话,哪怕她是骂我,哪怕只是出于语文课代表的责任。我还是很开心,但是夹杂着的是失落。晚上回家之后,我抱头痛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也许就是我吧,可怜又弱小的我。

时至今日,我还是默默的守护着她,也许再没有以前那份果敢与毅力了,但是那份喜欢她的初心从未改变。我会偷偷利用职权看她的化学卷子,后来我也不再担心了,她已经有了新的伙伴,更好的伙伴,她离开我也许会更好。

因为她,我走向了极端,跟她相向而行要离她尽量远,在黑板上写化学作业也尽量离她的语文作业远点,其他科也远点,我说过了我是一个孤独的人,是她给我黑暗的生活点缀了灯火,这样的女孩,有谁不喜欢呢。但是那盏灯火,在风雨中熄灭了,所以我希望我能离她的生活远点,更远,但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没法放下。

正是学校神奇的安排语文课代表和学习委员一起参加活动,我本身就是一个身兼数职的人,其中就有学习委员这一职,于是又要和她共事。结果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事情,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正对她,参加活动也总是背对她,因为我害怕想起过去,想起那些快乐的事情。

而一天早上,那时的我是坐在教室左边,她就在我我正前方的第一排,她本来要从我旁边走过,犹豫了一下,绕了半个教室,从右边回了她的座位。那天的语文课我看着她,她似乎也知道,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就埋下了头,我终究还是不敢面对她的眼睛。

端午节过后的内休,她从我背后走过,她未曾回头,而我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冒出了那句很久之前对她说过的话——往前走,别回头。她真的做到了,我很开心,也很失落,但是最终都变成了坦然,因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嘛。

我真的不怪她,就像当时她关掉我放的视频,我什么也没说一样。那个时候的她已经心情不好了,我放的视频吵到她了,她关了,这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只有她才有这个特权,其他人我以往都会直接开骂。唯独只有她,并不是我不敢,是我太喜欢她了,连对她生气都做不到。

自和她分开以后我会在班群里面发疯,自言自语,自我嘲讽,这些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我不是真的想干什么,而是为了成为一个Joker,这样也许能埋藏我内心中的痛苦。然后就被她说了,那是分开以来,我自此以后再没发过疯,前文已经说过,我是很听她的话的。

班上这群人依旧会调侃我,说什么我的战网名字应该改成情系加她的名字,也会嘲讽我说为什么我给他们讲题远没有给她那么温柔。其实都还好,他们也只是说个笑,但她最讨厌别人背后议论她,我深知这个事情。他们嘲讽我,调侃我就让他们尽情的嘲讽与调侃,我不说话,久而久之,自然他们就不会再说了。

我最不能放下的东西,就是我的过去,那些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什么东西都是快乐的,什么东西都是彩色的。我仍旧远远望着她的背影,我好想追,但我追不到。我也想握住她的手,但是可惜啊,她要抓住的手,已经不是我了。

我说了一句很幼稚的话:“她是公主,而我是骑士,和公主在一起的是王子,而并非骑士。”这也许就是现实,就是一个人喜欢一个喜欢另一个人的悲哀。

而后的故事当真没有什么亮点了,两个人形同陌路一般,我当时还是很担心她的成绩,就像曾经担心过的一样。后来,我发现她也确实不再需要我了,正如我前文所说,她离开了我,也许真的会过的更好,拥有更好的成就,我真的为她感到开心。

不伤心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伤心过度又不是我的风格。下雨的那几天里,我有时会一个人悄然站在那里,静静地淋着雨,静静感受着痛苦与难过,冷漠与悲伤。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写这段文章不仅仅是为了和她告别,更是告别过去的自己,也是为了记录下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尽管到现在,我都未曾知道三月黎安有什么含义,就像我从没和她说过玖影的意义一样。她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她的未来我更没机会奉陪到底。谢谢她在我黑暗的世界中添加了彩色。我在逐渐变得成熟与稳重,她也会变得更好吧,等待许久以后,我还是同现在一样,初心未改。

故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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