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见端倪

‘哦……’、‘啊……’、‘哎……’、‘哟……’,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与太乙山上传来‘咚咚’洪亮钟声,相互交错此起彼伏。

太乙山后山,倚山而建一独立小院落的空地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被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道士给擒住,正强行摁在竹墩上打板子。

小道士穿浅灰色道袍,淡黄色皮肤,脸颊线条分明,眉锋似剑,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眉宇间自带一股俊朗英气。

中年道士穿深灰色道袍,蜡黄的脸上油光发亮,一对浓眉大眼浑浊无光,酒糟红鼻头、肥厚嘟嘴唇、大肚便便、浑身酒气。

中年道士又抽打了小道士数下,气恼不已问:“唐充,你这顽劣,知不知错在哪了?”

唐充感觉竹鞭打在后背上不是很疼,却配合着中年道士手起鞭落,嘴上哼叫出声,受了数下鞭子的抽打。听中年道士这句质问的话,心知肚明他话中所指,心下却不服气,生气回敬:“我不知,我没错。”

中年道士听唐充硬气顶撞的话,越发地恼怒火起,手上抽得更加起劲,嘴上顺带没好气责骂:“让你送饭至禁地外的空地即回,你却晚回了好几个时辰,定是乘机进入禁地之中一探究竟,才肯善罢甘休。你这顽劣,不听为师的话,气煞我也!”

唐充又被中年道士狠狠抽打了后背十几下,感到后背越发火辣生疼,却忍着疼痛大声辩驳:“我没有!”

中年道士听唐充依然硬气顶撞的回话,这意味着唐充还是不肯认错,气得吹胡子瞪眼,气愤不已怒叱:“你还真的以为我鹿麟睁眼瞎,什么都视而不见么?”

唐充听鹿麟满是责备的话,心下暗想:“鹿麟你这老酒鬼,看来你是并没看到,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心念及此,硬气回应:“我就是不说,要打要罚随你。”

鹿麟没想到唐充倔犟起来,说出的话越发无所顾忌。一愣之下,停住手上的鞭子。左手抓头搔脑,一脸犯难说来:“打你没用,罚你也够了,这如何是好?”

唐充听鹿麟这句无可奈何的话,心上暗暗好笑。好不得意想来:“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鹿麟冷不丁说:“有了好办法!”

唐充正暗自得意,听鹿麟猝不及防的话,心随之一下慌了起来,忐忑不安反问:“什么……好办法?”

鹿麟得意说了句:“小子,你可听好了!”接着恶狠的语气说:“你先干三大碗烈酒,再下山挑水十趟。再喝三碗烈酒,绕这院子走上我教你的‘迈开腿’十回。”

唐充听出鹿麟这是在有意吓唬他,心知鹿麟嗜酒如命只顾自己喝,却从未让他尝过酒的滋味。不以为然的随意一问:“师父,你把酒都给我喝,你这是想害我醉死么?”

鹿麟听唐充这句反问的话,没点求饶之意,随口骂了句:“野崽子!”

唐充听鹿麟骂出这句难听的话,心上难以忍受,气不过以牙还牙回敬:“鹿麟你个臭老鬼,我不是野崽子。”

鹿麟听唐充回敬的话,不由地一怔,一时不知如何接话才好,口里只说出:“你……,你……”

唐充听鹿麟无言以对只说出个‘你’来,心下暗暗好笑。模仿鹿麟声音:“我……,我……”

鹿麟听唐充学他的腔调说话,还真像个八九分,又好气又好笑。气愤催促:“还不快去挑水!不把这院角的十口水缸灌满,你小子甭想吃饭。”

唐充听鹿麟催急又无奈的话,随口回应:“这就去!”从竹墩上起身,匆忙拿起扁担挑着两空水桶,飞奔下山。

太乙宫山脚下,有一处天然泉水湖,其水清澈见底,取名为:碧绿湖。

此时正值夏中正午时分,天气炙热如火上烤。

唐充来至‘碧绿湖’边,看湖水清澈如镜,随即宽衣解带,一下跳入湖中游起泳来。肆意在湖水里畅游了好一会,忽而听到有个声音传来,与他相距较远听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听到:“……你……还想上……太乙宫……报信,真是……痴心……妄想。”

唐充从湖水中探出头来,寻着声音看过去,见岸上一个手握长枪的妖兽兵,正在追赶一个少年。

这少年跑至唐充游泳的地方,脚下一滑,一下跌趴在地上。

这妖兽兵追上这少年,一脚踏在这少年的腰际上,手中长枪跟着疾地刺出,枪尖瞬息之间与少年的后心近在咫尺。

唐充看少年性命危在旦夕,紧要关头即时大声喝止:“住手!”

这妖兽兵听到这急切的制止声,及时停了手上动作。随之四下张望,看到湖中露出个小脑袋来,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看着他,一脸不屑的问:“你是谁?”

唐充随之朗声应来:“我叫唐充。”

这妖兽兵看了一眼泉边地上的衣裳,乃是一件粗布缝制的道袍,料来是个小道士。

这妖兽兵蔑视的眼神看着唐充,嘴上也随之跟着调侃戏说:“原来是个多管闲事,傻里傻气的小道士。”话说至此,有意用脚把脱在岸边的道袍挑入水中。

唐充见这妖兽兵把他道袍有意踢入水中,心里很是生气,这时却不好发作出来,只好游至落入水中的道袍,就着在水里一捋,之后迅速游走。

这妖兽兵见唐充拿到道袍后往反方向游走,以为他是害怕只顾自己逃命,忍不住想取笑一下,嘴上随而说嘲戏的话:“你小子,说一套做一套,果然是个怂包。”

唐充听这妖兽兵嘲笑的话,气恼辩驳:“我不是怂包,我没想走!”旋即转回身来,怒视着妖兽兵。

妖兽兵见唐充怒视他,不生气反而嬉笑说:“你小子不是怂包,就乖乖给我上来。你只要乖乖听话,或许我可以放你条生路。”

唐充就着在水里边穿道袍,边假意的点头迎合,心里寻思应变之法。

唐充穿好道袍游上岸,大着胆子径直走到这妖兽兵身前,与之相距三两步站住,打量起这妖兽兵来:其头大而圆,光秃秃不长半点毛发;眉毛稀少淡黄色,看着似有若无;双眼珠外突出如鱼眼;两耳长如兔子的耳朵。肩宽膀粗,身板如峰似塔。

唐充顺眼看向妖兽兵脚下的少年,估计与他年纪相仿。见少年虽被踩在脚下,却还在奋力的挣扎着,看到他眼中透出不服气的霎那间,心上有所触动,一个念头随之油然而生:“我要救他。”

唐充抬眼往上看,当看到妖兽兵手臂粗壮,手臂上的血管暴露在外,如盘根错节的老树的霎那间,心下暗暗叫苦:“看这妖兽兵的臂膀,如此的横蛮有力。我人小力气小,哪能比得过?这少年我想救,可怎么救才好呢?”

这妖兽兵疾出手中枪指着唐充的面门,嘴上得意说:“你小子还真蠢!轻易就乖乖就范。”

唐充见枪尖离面门近在咫尺,假意示弱唯唯诺诺说:“我……,我……,”

妖兽兵看唐充一脸怯弱神情,得意地哈哈大笑。将对着他的枪收回身侧。

少年看唐充被妖兽兵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没好气地质问:“你怎么如此胆怯?”

唐充见妖兽兵撤去长枪心上暗喜。听少年气责的问话,不好解释其中的原因,只好笑一下来掩饰。

妖兽兵看了一眼翻倒在地上的水桶,随口一问:“你小子当真只是‘太乙宫’里,做杂役的苦工?”

唐充听妖兽兵的问话,随之点点头。心下暗自思忖:“这妖兽兵如此问来,他这是意欲何为?”

妖兽兵见唐充点头,漫不经心的随意一说:“你虽是不起眼的杂役苦工,不过,你一定偷偷去过太乙宫后山禁地,我没说错吧?”

唐充听妖兽兵的问话,随即回敬反问:“我去过,那又如何?”

妖兽兵听唐充矢口反问的话心里暗喜,随口一说:“你只要答应带我去禁地,我就放了这小子。你的小命,也可保无恙。”

唐充听妖兽兵威逼利诱的话,当即一口拒绝:“禁地去不得!”

妖兽兵听唐充一口回绝,按捺住心头怒气,微笑狡诘辩说:“我听闻太乙宫后山禁地很奇特,我只不过好奇,只想看一下而已。”

唐充听妖兽兵说完,意会这妖兽兵使诈想诱他上当,当即把头连摇。

妖兽兵看唐充摇头又拒,强压的怒火再难隐忍,瞬间在这节骨眼暴了出来,怒不可遏说:“你小子竟不肯答应,真气煞我也!我一枪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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