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因

  • 国贼亦南歌
  • 依依亦
  • 2764字
  • 2019-09-29 21:23:46

第一章起因

当她再一次坐在姑苏城中,望着那一朵朵如鹅毛般的白雪,缓缓的伸出了她那只纤长的右手。

耳畔又响起了那熟悉的说书人声,可待仔细一听,听着那说书人所说的是那一桩往事时,女子手中的茶碗便给掉落在了地上。

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又约莫着是在长忆三年间,她就是在这姑苏城中瞧见了那个小女娃娃。

时间隔得久远,她也渐渐记不清那些往事,只是还隐隐约约的记得,那女娃娃的那双清澈见底且如同星辰的眼。

小女娃娃与着寻常女娃娃不同,她每每遇到些许事情时,总喜欢低着头,咬嘴强撑,由其是她眼底的倔强,总让她不由得多瞧上几眼。

姑苏城里的冬季,往往要比其他地方的冬季要来的快一些,也往往要来的严寒一些。

明明不过九月,满城便被这白雪给染成了白色,不过八月,姑苏城人便都穿上了那厚重的棉袄。

也就是在那冬季,那小女娃娃就穿着那单薄的秋衣,来到了姑苏城中。

小女娃娃身上的红色秋衣,布满着坑坑洼洼的泥土,且因着穿了许久的缘故,那秋衣早已破烂不堪,瞧不出原先的颜色。她的那张本该充满气血的薄唇,也被这寒冷的冬风给吹的发紫。

她像是要去一个地方,但又更像是在寻人。

小女娃娃极其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根本注意不到她,她的那双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褐色眼睛,就静静的盯着一处,一眨也不眨的。

她的眼底总有一丝忧愁,如同一片水汪汪的大海,让人不经对她感到几分好奇。

她静静的待在路边,也不顾他人眼中的厌恶,也不管自己穿着的这单薄秋衣,是否能够受得住这寒冷的冬风。

她总是站在原处,不厌其烦的拉住一个又一个的过路人,嘴中一直重复着那一句不知被她唤了多少遍的话语,她道:“京都,大云京都,往哪里走?”

小女娃娃的年纪约莫不过五岁,可却又不像是个五岁儿童。

她的眼睛里面有着五岁儿童少有的沉稳,她那十分瘦弱的身子,又有着连我这般大年纪的人,都比不上的毅力。

我想也便是如此,这才让我注意到了她,甚至让我在我心中也不由得为她感到惊讶。

小女娃娃的声音极其的清脆,且又带着了几分小孩子的奶气,让人听了只觉得十分欢喜。

只不过又许是因为她话语说多了缘故,再加上她又受了这寒冷的冬风,这便使得这小女孩本该清脆的嗓音,还杂带了几分沙哑。

她瞧不清那小女孩的容貌,并非是她的眼色不好,而是那小女娃娃的巴掌脸上全是伤痕,有未结疤的,刚弄不久的。也有快要退痕的,因是已经有了好些时日的疤痕。

这小女娃娃的伤痕上面还布满着泥土,也就唯有左眼下方,能让她隐隐约约的瞧见她左眼下方的红色疤痕,且尤为刺眼。

多日观察,我见过她挨饿时,与同行乞丐抢吃的模样,我也见过她为了多讨要几个铜板,对着好心人耍弄心计,泼皮无赖的样子,我也瞧见过她被与她年岁相差不多的孩童,给打的十分狼狈的模样。

她被人打时,不曾哭泣,也不曾哭闹,只是在下次见着那些儿童到来之时,自己主动上前将身上的铜板全数交了出去,而随后却又在那一天夜里勾结另一帮乞丐,将那些儿童所抢到手的铜板,又全数给抢了过去。

年数大了些的乞丐,自是比那些年幼的乞丐要难缠的多。她虽告了状,但却依旧没有得到些许铜板。

甚至有时,有些乞丐还会带着几分玩弄她的心思,十分嘲讽的从兜里面拿出两三个铜板,再将这两三个铜板给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一脸看戏的模样。

而她瞧见此般场景,却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十分娴静的蹲下身,将那些乞丐所扔下去的铜板一一给捡了起来。

她站在原处,仔细打量着自己所穿着的破烂衣服,选取其中较为干净的一角,将这些铜板一一擦洗干净,再是十分小心的放进自己里衣里面。

她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胸口,生怕里衣中的铜钱再被他们给抢了过去。

她从不顾那些乞丐的嘲笑声,仿佛她自己不曾听见。可又在接后,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法子竟又寻到了当地的地痞流氓。

她静静地站在暗处,冷冷的瞧着那些地痞流氓将那些年长的乞丐暴打一顿,她一动也不动,再冷眼的瞧着那些地痞流氓,将那些年长的乞丐所抢去的铜板,一一给抢到到手。

为此,她又得到了三个铜板。

我也曾走了过去,问她道:“你这般做就不怕被他人发现?”

她闻言,对着我笑了笑,两眼中如同有星辰般,闪闪发光:“坏人总是长命的,所以,我死不了。”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是听着她的话语,我的胸口只觉一闷。

仿佛许多年前,也曾有人这样对我说过。

坏人总是长命的,所以,我死不了。

她一直不曾露面,且又长得那般瘦弱,她在当着众人的面时,一直表现的十分胆小,为此,众人自是不会料想到会是她告的密。

久而久之,因着每每抢她的铜板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且抢来抢去她碗中的铜板也不过那么几个,所以到了后面,也便没几个人再去打她铜板的主意。

不过,她也因此被乞丐们唤上了扫把星的名头,而她,却依旧是那般清闲,清闲的仿佛被众人骂的不是她自己,而她也不过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看客。

她很宝贵自己得来的铜板,每每夜间,她总会将铜板数上个一遍又一遍,而在数完之后,她又很是小心的将铜板放在自己的心口。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满嘴的幸福,像极了一个刚吃到糖的孩童。

我想,那便是她去京都的盘缠,她为自己去京都所准备的盘缠。

那些过路人被那小女孩给拉住后,见着自己被如此邋遢的女娃娃给拉住,眼中闪过几丝嫌弃,再狠狠地将小女孩给推开,也有许多人手上的劲用的大了些,她便被人给狠狠的推倒在地。

“臭要饭的,就你这个样子,也妄想去京都?”

闻言,她那双本打算伸出来的手,又默默给缩了回去。

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给甩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询问,一次又一次的擦去眼泪强行欢笑,而嘴中的那一句话,也不过是:京都,京都,大云京都往哪里走?

一双眼布满泪水,可却从未留下过半滴泪水。

听人说,是那剿灭天灵族的亦将军回来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去观看那个被称之为战神的亦将军,而那个小女孩就这样待在原处,死死的抱住怀中的那两根已经称不上是棍子的棍子。

她的这个动作,好像那个所谓的战神会抢去她手中的破烂棍子似的。

小女孩的瘦弱身子被冻得发抖,在这个被白雪盖住的姑苏城中,她用着自己的身子死死的保护着怀中的两根破烂木棍。

原来她竟是在妄想着用这白雪遮盖住自己身子,从而保护住怀中的两根木棍。

小女孩保护的极其认真,绕是被人给打的衣服破烂,满身鲜血,里衣处的铜板给掉落出来,却仍是不愿意从那冰冷的雪地上起身。

她的半个脑袋钻在雪地里,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

骑在战马上的人儿,不顾众人的议论声,任是绕过人群走到那小女娃娃的身旁。

他本想从怀中拿出两三个碎银子,将这女娃娃给草草打发了去。

但却在仔细瞧着了这小女娃娃的容貌后,那骑在马上的人儿像是发现了什么,连忙从马背上走了下来。

他用着他那双布满老茁的手,细细擦掉那女娃娃脸上的灰尘,也便是因此,那小女孩终是落出了那张极其好看的容貌。

粉雕玉琢,唇红齿白,肌如白雪,远比其他女童要精致可人的多。

坐在战马上的人,待见着了那小女娃娃的容貌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的双手被激动的微微发抖,连带着语气都十分轻快。

“你叫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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