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采蘋

  • 羽薇
  • 羽化千觞
  • 1535字
  • 2018-02-02 23:32:35

于以采蘋?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

于以盛之?维筐及筥。于以湘之?维锜及釜。

于以奠之?宗室牖下。谁其尸之?有齐季女。

依稀记得那蜂飞蝶舞的晴日,孩提时的我追逐于郊野,是那样欢腾,是那么欢欣。奔于山水之间,翔于林野之中。我爱这生活,亦如我懵懂时依赖着的羽。

羽是一个很急躁的傻小子,学剑不得,读书不得,却要一步登天的说着,要学那万人敌之术。我不知什么是万人敌之术,可能是亦如项叔叔吧,追求战场上奋勇厮杀的勇敢,亦可能是要做个威武的将军可以号令百万雄狮的气魄,又或者是他想可以做一个行走天下的侠客,可以战胜任何不讲侠义的恶棍。不管是哪样,我知道,他终究是个不凡的人,他是一个世世代代可以用肩膀守护我们国家的人。

我经常听着他讲一些晦涩难懂的东西,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觉得很伟大,只要他下定决心努力去做,我都会支持他,我相信一定可以的,而我只盼能一辈子追随于他,共度今生。所以,我总会听着听着微笑着注视着他,他却总是问我在笑什么,是不是不相信他可以做到,我总是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那是什么?”我又怎能与他言语,只是笑而不语。

我会跟随先生去学书,也会跟娘学习刺绣。闲暇时总会去偷偷看他,看他是否在认真练习,不得不说,项梁叔叔是一个严厉的人,嗯······,他也确实很厉害,什么都会,都很精通。而羽呢,只是憋通红的脸,一脸很不情愿的样子,唯有啊,在叔父给他讲兵法策略时,厮杀战场时,他滔滔不绝,总是跃跃欲试。

有时,他会带着我偷偷溜出去,看看外边世界的样子,我这时候总喜欢让我的小丫鬟,燕儿替我在书房练字,燕儿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们无话不说,当然啦,回来的时候会给她带些好吃的了。

不得不说,外边的世界差别很大,我们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也走过贫苦不堪的平民窟,里边的狼狈模样不觉让人心生怜悯。我至今仍然记得有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头发脏兮兮的,一身破烂衣服,浑身散发的一股臭味,手里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半个饼,从远处一路奔到一个破庙里,那个饼看得出来,早已掉地满是尘土的饼了,或许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小心把吃的饼掉在了地上,不要了扔弃之后被他捡回来了吧。他满身大汗,脚上的鞋只有一只,还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是跑丢的,还是本来就只剩下了一只鞋子,他跑去庙中,一点一点地掰下来,塞进一个躺在草席上的病人,那个病人显然已经奄奄一息,面色苍白,骨瘦如材。风一吹,身上的破衣烂衫随风摇摆,好像要把他当做灰尘吹散一般。

羽说:“薇,我们,,帮帮他吧。”

“嗯,好。”我点点头,“你准备怎么做?”

他把我拉了过去,“嗨,你好!”看得出,羽满面通红的样子,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这里有些碎银子,你若是不嫌弃,你就拿去给这个人看看病吧,他,应该是你的父亲吧。他看来已经不能再拖了。”似乎是为了说服那个孩子收下这份钱。

那个脏小孩抬起头,与他的衣衫褴褛相反的是,他眼睛里甚是清澈,却又有经过岁月洗礼的坚韧的气质。“我······好吧。那权当我借你的,以后定当百倍相还。”

我噗呲一下笑了,“你先把自己照顾好吧~”

“姑娘莫笑,如若不能,待到伺候我父安享天年之后,在下必定作犬马以报。在下季布,敢问二位恩人,尊姓大名?”

“客气了,兄弟。恩人不敢当,在下项籍。不求你报恩,只希望你能生活好一点就可以了。”

“我叫虞薇,籍说的对,你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好的,在下记住了。”

从庙中出来,羽说,他心疼这百姓,以后长大了,定不让百姓如此遭罪。他要让自己的亲人,朋友,自己的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我使劲点了点头,但是这么沉重的话题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一样呢。

这次回去之后,羽确实更为勤奋了,他胸装天下,我知。可是,这天下人,是否有我一席之地呢?羽,今后,你来守护天下苍生,就让我来守护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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