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朋友之约

从车上下来,老同学娟那张灿烂的笑脸立刻迸进了萍的视线,只觉心中一片开阔,一股暖流涌上心间:有朋友真好!

娟迎面而来,着实吃了一惊:“呀?!萍姐今天咋穿这么漂亮啊?是不是去约会啦?”

萍不好意思了,赶忙掩饰道:“什么呀,不是啦!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呵呵……”

“哈哈,不对吧。说——跟谁约会了?从实招来。”娟发出诡异的笑声,摆出一副审判的架势,“有男朋友了也不介绍介绍,太不够意思啦!”

没办法,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清二楚。娟听完气愤至极,挥手嚷道:“好啊,那兔崽子竟敢放你鸽子,看他是不想活了,下次我跟你去会会他,不好好的扁他一顿我就不姓霍。”

萍看娟摆出大侠之范儿,不禁失声大笑,一手拍拍娟的肩,一手示意不要说了,再说我真的受不了了。娟见状,更加认真起来,昂首挺胸,左勾拳,右钩拳,道:“到时给他点颜色瞧瞧,打他个满地找牙,不知道东西南北。哼!”

萍笑得前俯后仰:“别说,你这姿势还真有点熊猫功夫的样子诶!”娟也大笑,“那是,再怎么说,咱儿也是在社会混了几天的人了,哈哈……”

大吹一通后,娟无力的收敛道:“当然了,法治社会,咱还争当优秀公民呢!为那浑小子毁了咱的前途不值得。嘿嘿嘿嘿……”

“萍姐,看不出你这么稳重的女孩也学会见网友啦?!呵呵,这是第几个呀?嗯……是不是你家里人又催你结婚啦?”

萍不想谈家里,不想谈婚姻,摆出一副可怜样儿,逗着说:“老姐跪求你,别说了。看看我的脸还在不?哈哈……”随即撅起小嘴故作生气状,“以后再也不见网友了,这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娟可不拿这当回事儿,一脸诡异的说:“哈,这有啥?你妹子我见了好几个呢!哈哈,各个都是研究生,素质倍儿棒!哼——”笑过,娟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其实,多认识些朋友也好,谁规定网友就一定是骗人的?只要你心诚,照样可以成为好朋友!”

一路上,姐妹俩欢声笑语,找回了青春本该洋溢的快乐、本该挥洒的率真。彼此畅所欲言,相互吐露心声,似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路过XX军区时,萍停下脚步,对里面的一切肃然起敬,喃喃道:“你们上大学是在部队军训吧?多好啊!”

“好?苦死了!”娟反驳道,惊讶的看着萍。她心里明白,萍之所以羡慕大学军训,其中一大部分源于她对大学生活的渴望。

萍看看娟,又指了指笔直站立的门卫兵,说:“我宁愿接受这种苦来造就一身坚毅的品格。用这种苦,给自己换回一颗宽广的心,一份伟大的灵魂。我想我是被军人的气质吸引了,每次见到他们,哪怕仅仅是一辆军车,都会从心底里燃起那种激动、崇拜的心情。”

娟可受不了萍这些肉麻的话。打趣道:“唉,你干脆找个军人嫁了算了,这样你就可以崇拜一辈子了。哈哈……”

萍转向娟,笑着应和:“呵……你怎么知道我这辈子非军人不嫁呢?难不成你是我肚里的小蛔虫?呵呵……”其实,对萍来说,这不只是一句玩笑话,而是心底里最深处的想法!

“行,哪天我在大街上见到兵哥哥,帮你介绍介绍……实在不行给你找个保安代替,哈哈哈哈……”

“讨厌!讨厌,保安哪里有军人的气质啊!”

俩人吵着逗着渐渐走远——

从同学那里回来,已是深夜十一点多。她不顾疲惫,坐在案前开始编写下一周的菜谱。提笔落字之间,总能让她回想起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自由”的失约。

夜里,寒风肆虐,吹得老树哇哇作响,一种无助的悲凉席卷全身。冷风偶尔发出哭一样的声响,像老人在诉说哀怨。想起了“自由”,从而怀着对年迈父母的歉意进入了关于婚姻的沉思。

她彻底失眠了。

腊月的天对夜的黑总是恋恋不舍。迷迷糊糊醒来,看看外面,路灯伴着雾气更显昏黄。起身梳妆,黑眼圈又给这憔悴的容颜添了些许年纪。她感觉自己不再年轻,却一无所有。曾经看过一篇文章,用列举现实生活中大量名人的例子来论述29岁对于人生立业的重要性,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在29岁还没有创出业绩的话,那么在这之后成功的机会就很渺茫了。别人也许不信,她信,三十而立呀,她发誓在这6年间她要有所成绩,一定要有所成绩!

怀着对未来的渴望,萍锁上房门朝雇主家的别墅走去。

城市依旧沉睡,孤单的影子无时无刻不衬托出一个举目无亲的打工妹生活的无尽悲凉。此时,她的内心似乎被某些东西束缚着,叫人倍感压抑。

到达工作地点,天刚好大亮。周围依旧安宁,冬日里蛐蛐的叫声似乎让人睡意绵绵。这是一座三层别墅,住着一对老年夫妇和他们的儿子以及上小学五年级的孙女。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开始着一天的劳作。

“姐姐,姐姐—”卧室里女孩悠悠的叫声打破整屋子的沉静。她闻声过去,温柔的:“悠悠,怎么了?不再睡了吗?”悠悠揉揉眼睛,崛起小嘴,道:“(电视)遥控器呢?”

“遥控器啊!稍等我这就找啊!”

“你快点,一会儿爸爸起来,就看不成了!”悠悠耍着胳膊,极不耐烦的说。

她边找边劝说悠悠:“要不,你穿好衣服洗漱完,再看电视吧!这样你爸爸就不会管你了,好吗?”

“哎呀,你烦不烦啊!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萍不再言语,把找到的遥控器放在床头,出去干活了。

八点,早餐时间。奶奶来到饭桌前,端着水杯,对萍说:“天气预报说今天温度下降,一会儿你把屋里的所有空调都调高两度吧。”

“恩,好的。”

“还有,今天中午你叔叔的同事来,你去早市买些菜回来。你爷爷昨晚没睡好,头晕呢,一会儿把早餐端进(二楼)他的卧室吧!”

“恩,好的。”萍按老太太的话一一照办。

正当她端着早餐上楼时,悠悠的声音又从三楼传来,“姐姐,姐姐——”

“哎,这就来,稍等一会儿哈!”萍赶忙应道。将爷爷的早餐放在床头,刚要去三楼,爷爷又有事情了:“哎,我这里没水了,你再去给我倒些吧!”

来到三楼,听女孩的爸爸训斥道:“谁叫你不换衣服就看电视!我说过多少遍,洗漱完毕再看电视,这样邋里邋遢的像话吗?怎么就没改呢?以后,这电视别看了!”叔叔瞪着眼一把从女孩手中夺回遥控器,女孩立刻哭声震天,手指着门边的萍大声嚷道:“谁让她不给我拿衣服啊!”叔叔看了看萍,又看了看女孩床边的衣服,说道:“这是什么?”

“你看这衣服能穿么?”女孩愤愤的。

她爸爸不解,问道:“怎么不能穿,这是上周新买的呀!啊——?”

“就是不能穿,太不舒服了.”女孩跺脚捶床,大声嚷道.这让楼下的奶奶坐不住了.跑上来,见孙女哭成泪人甚是心疼.朝儿子嚷到:“别说了,看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儿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在母亲面前,做儿子的只得乖乖闭嘴。“每周就这两天休息,看会儿电视怎么了?”老太太搂着孙女,对儿子说:“你下去吃饭吧。”儿子无奈,拍了拍萍的肩膀摇着头朝楼下走去。

萍站在门边没有吭声。“你去干别的吧,这里有我呢。”老太太一脸的不满意。萍应着,离开了。身后传来老太太的斥责声:“什么都不想,真不知道你爸爸为什么偏偏选中她?!”在这儿工作的半年里这样的话萍似乎听惯了,可是那颗心仍然有些难过。

过会儿,悠悠随着奶奶下楼来。她爸爸疑惑的问悠悠:“你刚刚还说姐姐给你拿得这身衣服不能穿么,怎么还是穿上了?”悠悠没答话,摆出一副抗议的姿态,意思说:怎么着吧!接着她爸爸又说道:“你就是找借口,诚心气人!”悠悠还是没答话,撇着嘴朝她奶奶投去可怜的目光。

“不许看奶奶。跟你说,以后别对姐姐大吼大叫,要懂礼貌知道吗?只有学会尊重别人的人才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对于她爸爸的话,悠悠极为不满。别看她人小,可不是省油灯,说出的话足以气死半头牛,“就知道向着姐姐说话。请你搞清楚我的先生,我才是你女儿,你老了是我来养你!她只是个保姆,我让她干啥就得干啥,让我尊重她,没门!除非她不在这儿干!”

奶奶也对儿子的话有些偏见,本着脸,冷眼凝视儿子:“照你这么说我一老太太也得先尊重一个啥也不懂的乡下丫头?哦,她做错了事情,我们也得陪着笑脸给她发工资!凭什么啊?”老太太两手一摊,那威力像2级地震,饭桌晃得人眼晕,就连奶杯里的奶都差点跳出杯口。可见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啊!悠悠睁大眼睛,眼里尽是奶奶高大的身影。儿子瞬间也瞪圆眼睛,双手随桌子的摇晃不断颤抖。

“妈,您看您又扯远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儿子看事儿不好,连忙解释。唉,这女人是不是上了年纪,都摆脱不了更年期啊?真是郁闷!只听老太太拍下碗筷,搂着孙女,大声喝着,上楼了,“这饭没法吃了。一家人,胳膊肘往外拐!哼!”

在一旁的儿子呆呆着静默无语。心想:“唉,人们就不能像我一样给弱者多些帮助吗?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母亲的束缚过自己的生活?时间啊,你快快流逝吧!”

走在大街上,回想在楼上打扫卫生时听到的吵嘴声,萍心里压抑的悲痛终于爆发了,泪水扑簌簌,流过粉白的脸颊,洒落在地,碎了,凝固了。

这就是萍的生活,重复而繁琐,偶尔还夹杂歧视,侮辱,与悲哀。

终于下班了。每到这个时候,萍的心都会无比轻松,像鸟儿得到释放回归自然的感觉。踏在回家的路上,行人寥寥,陪伴的依旧是昏黄路灯下自己孤单的身影。只是,内心少了那份束缚,多了一份自由与快乐!

回到出租屋。简陋的房子,并没有给她增添多少温暖。关好门,哆哆嗦嗦来到已结满厚厚冰花的玻璃窗前,又摸了摸闪闪发光的窗台,这是潮气结成的冰晶,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银色光芒。面对大自然的画卷,萍不禁暗暗赞叹道:“大自然,真美!”

是啊,其实只要留心观察,生活处处好风光!萍蜷缩在冰凉的被窝里,怀着对美好生活的想往,进入了梦乡……

自从上次自由失约后,萍就很少上QQ了。她要好好的调整状态,让心安定下来。事实上,忙碌的工作也确实让她备感充实!很快,自由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然不重要了。

放年假了,人们都忙着回家,她却越加忙碌起来。

这天,娟打来电话。

“喂,萍姐,我要回家了。”

“哦,回家吧,跟家人好好聚聚!以后工作了,恐怕这种聚会就很难得了。”

“恩,是呀,可是来BJ这么多天,连工作都没定下来,哪有脸回去啊!”

“没关系的,做父母的都理解咱们,只要我们平平安安的,他们就满足了。回去吧,说不定,叔叔阿姨早就想见你了!……”

“是的,在BJ这些天老让父母担心,总打电话催我回去呢。”

“每个父母都是爱子心切,赶快回去吧,别再让他们着急了。”

“恩,那好吧。那个,最近怎么不见你上QQ了?”

“呵呵,这不过年——忙吗!”

“我说呢,给你留言也不回。以后你抽空就上吧,有什么事情说着也方便!还有,这周六我们出来聚下吧!就当为我送行了,哈哈……”

“好好,嘿嘿……”

通完电话,萍上了QQ,有好多留言。其中,自由的留言让她特别关注。

(2006年12月17日23:12:02)也就是失约的第二天,自由给她留言了,是这样写得:“遗落的裙角,昨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很想去见你,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是不是像我想象中一样传奇。我觉的答案是肯定的。与你这数月来的聊天可以感觉到你坚毅的品格,这种自强不息的精神令我敬佩。有时也会感到你内心的脆弱,令人怜香。我很喜欢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可事情偏偏不巧,公司召开紧急会议,我失约了。但我决不是不守承诺的人,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我的失约没有给你带来不愉快!”

(2006年12月21日10:01:23)自由:“早上好,在吗?这些天怎么不见你上线?生我气了?还是……算了,不瞎猜了,等你上线记得回复我!”

(2006年12月24日09:07:21)自由:“早上好!今天是平安夜,晚上记得吃苹果,愿你一生平安!o(∩_∩)o…”

(2006年12月24日23:59:00)自由:“给你一分钟时间手捧苹果,许下心愿,祝你美梦成真!”

(2006年12月25日00:00:58)自由:“今天是圣诞节,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么?看到我的留言,请给个回复吧,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为我的失约感到遗憾与自责,请你原谅!”

(2006年12月25日21:12:03)自由:“在吗?网店开得怎么样了?呵呵”

(2006年12月31日16:13:07)自由:“06年的最后一天,预祝元旦快乐!”

(2007年1月1日09:03:21)自由:“日出+日落=<平平安安>

月亮+星星=<无限思念>

风花+雪夜=<幸福一生>

流星+心语=<祝福万千>

祝你:元旦快乐!

(2007年1月9日09:47:58)自由:“在吗?还是回家了?怎么消失了?”

看到自由的留言,萍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脸上泛起笑意,又似乎掺杂些许忧愁。她手持键盘想回复,又停了下来。她思索着:“该怎么办,真的要回他吗?回了怎样,不回又怎样呢?再也不想让他带走我的心绪,我现在要努力打工赚钱……可是——我在BJ认识的朋友不多,他又如此真诚,能跟他交朋友是我的荣幸。再说他帮我的忙我还没机会谢呢!……唉,也许一开始就是自己把关系扭曲了。对,是这样的,我们只是好朋友。我要把他放在好朋友的位置,对,这样就对了。”

萍翘了翘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回复到:“你好,自由。这阵子有些忙,没时间上QQ,我今年过年不回家。上次的失约我没有放在心上,也请你不要为此而懊恼。认识你是我的荣幸,谢谢你给我如此多的祝愿,也预祝你及你的家人、朋友新春快乐,万事如意!下周六我们有个聚会,希望你能来,我请客,算是我对你的谢意!”

过了几天,萍上QQ查看留言时,正好自由也在线。

(留言)自由:“谢倒不必。如果周六不加班,我就去,到时给你电话!”

萍上去跟自由打招呼:“好久没见,最近怎么样?”

“呵呵,可见你上线了,这些天跑哪儿去了?最近都忙着过年呢!如果周六我去不了,周日可以请你出来玩吗?”

“恩,都为过年折腾呢!不过还是希望你周六可以来,这样比较热闹,周日也可以,看你了。O(∩_∩)o…”

“恩,好的。因为上次失约,就一直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电话联系吗?”

“哦,这样啊,好的。”

“太好了……最近气温骤降,你要多多注意身体啊!”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你也一样。”

“过年不回家,不想念家里人吗?”

“想啊,但是没办法。你什么时候回家?”

“过几天了。女朋友还没找到,不好意思回啊!呵呵”

“呵呵,别担心,属于你的缘分很快就来了”

“别安慰我了,我现在就顺其自然了!”

“我可是会算命的哦!相信我,你的缘分来了!哈哈……”

“你能帮我看看这个表吗?我网上购物没多少经验,帮我鉴别鉴别!”

“恩,好的!”

遗落的裙角打开自由发来的链接,网页显示一块名牌男士商务表,款式新颖别致,戴上它尽显绅士风度。价格超便宜,是市场价的十分之一。她仔细阅读商品描述,然后跟店主交流,最后查看交易记录。动作麻利娴熟。

“怎么样?”

“恩,你特想买这块表吗?”

“恩是啊!早就想买块表戴了,一直舍不得,呵呵。”

“呵呵,没什么。不过在网上买表不保修,而且退货也很麻烦。我建议你最好去专卖店,质量有保证,就是太贵。”

“恩,是啊。一看特便宜就动心了!而且一个月内成交高达几百次呢!”

“是,不过这家店受到过信誉警告,我怀疑它有刷钻嫌疑。而且店主也承认这表是仿制的。如果实体专卖店太贵的话,就等有钱了在买。人人都有手机,有它没它都不重要。”

“恩,也是。不过真的很喜欢。等有钱了再买,否则戴块假的也不好。谢谢哈!”

“不用谢。再见!”

周六,自由没来。萍,娟,慧荣,韩冬等几个老同学聚到一起。

寒暄以后,慧荣开始介绍她身边的男孩。这男孩很酷,衣着随和大方又不失时尚,长的眉清目秀,棱角分明,那叫一个帅!白净的脸上露出单纯与智慧。男孩姓淳于,名杉。今年19岁,上清华物理系大四。他给萍的第一印象就是乖巧,伶俐,修养好,用超凡脱俗来形容也不足以表达淳于杉的气质。在场的人无一不赞叹。

他们来到一家小KTV。主角不是娟,不是慧荣,不是韩冬,也不是萍,是淳于杉。他们完全被这个90后帅小伙的歌声迷醉。什么陶喆的,陈小春的,周杰伦的,……好多好多,一首接一首,没有疲惫,只有激情,嗓音纯净清脆悦耳。如果你站在门外,一定会问是不是歌星亲临现场了?

每唱完一首,萍都鼓掌呐喊,她太敬佩这个小男孩了,无以言表。累了,男孩就过来跟她聊聊天,很快他们熟悉了。萍叫他淳于公子。他居住在天界花园小区,与萍的出租屋仅隔一条马路。淳于出生在国外,8岁时随父母回国。他虽然是家里的独子,却没有娇纵任性的毛病。他可以说是个运动型男,在健身俱乐部结识了热情大方的慧荣。他觉得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是人生的不幸,既然跟慧荣有缘干脆就认她当姐姐了。

淳于杉对慧荣关心备至,连热恋中的男女都无法匹敌。这种感情真挚,纯洁,令人羡慕。娟开始幻想,我妹妹要是有他一半乖巧该多好啊!

现在又结识几位新姐姐,淳于杉高兴极了,宣扬今晚去他家为姐姐们献上厨艺o(∩_∩)o…

歌声飞扬,笑声洋溢,时间也在悄悄流逝。

坐在点歌机前的娟有些不耐烦的朝门口张望,嘴里时不时的叨念:“咦,这家伙怎么还没来?要不就别来,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哼!”说着,对准歌曲名称狠狠的按了下去。

心思敏捷、性情开朗的慧荣见状,笑呵呵的拍着娟的肩膀,面向大家高声道,“下面,欢迎娟娟同学为我们演唱《春天在哪里?》。”(娟别的不会唱,尽点那些三岁小孩都比她唱得好听的儿歌)顿时,人们情绪高涨,打趣声声声入耳,个个喜笑颜开,屋里乱成了一团。

正当她们满心欢喜时,在慧荣家门前,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高个子男孩正两手插兜,背靠房门,吐着寒气,仰望天空呢。他叫张旭,是软件工程师,为人忠厚老实,就是做事情太执着。此时,他脑海里正在一遍遍的勾勒一个女孩的模样,阳光的,忧郁的,沉稳的……每个脸庞都像雪一样纯洁恬静。越是勾勒越是急切的想知道她还是高中时代的她吗?她变样了吗?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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