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幕 夜阑珊

月球围绕地球公转周期是27.32天,每小时相对背景移动半度。今夜月亮正位于太阳正面27°,向着45°进发,想要从无名的新月登上眉月这一上位,以证明自己是颗合格的行星。

而在它眼底下,韹城烟火通明。在这个时代人们已经能跟着八卦,推出“载”这一个量度单位来形容一年了。也有人提出了“祭拜”等特殊日子需要纪念的概念,于是有了今日的“羽旌”之潮。

古城中,人们点燃火台,照的四方明耀红绚。年轻的小厮们结成队伍,腰上挂着铜鼓,在不同的官道上嘶吵着,军队染满新鲜禽血的战鼓耸立在城中最高的祭坛上。

身穿戎甲的士兵昂首挺胸,手举黑色的战旗尾随鼓队,上千人一列,威风凛凛。每至一处火台,便舞动旗帜,用近乎狂吼的喉咙喊着早已预练过的口号,声音穿透全城,至彻云霄。

王公贵族们坐在红色的马车中巡逻一切,有些王族中的公主一年才有那么一次走出皇宫的机会,纷纷把头伸出马车,大放感叹。

车水马龙中,百姓们手中握着刚织好的黑旗紧跟着车队,不久后,他们要为自己的亲人换上新的军旗。

涌流般的人群中,在一些浪漫的地方,也有一些可爱的事。在这一个战争频繁的世界,城市中总存在着男女失调的社会问题,虽然官府极力调整,允许异地恋,允许军人谈恋爱,甚至允许边疆通婚,可城市中婚姻问题还依旧是困扰政治的最大麻烦。比如五年前和越国通婚那一次,那边太子嫌弃这边公主身材太过苗条,比例不对称。而这边公主也嫌弃那边太子太花心。两国大佬于是都驳回了对方的请帖,然后派出军队对轰,在两军军帐指着天空咒骂对方祖宗。史官们一脸黑线,不知道该不该记上一笔。

所以在这个夜里,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们会花上一两个时辰在闺房里精心打扮,抹上艳丽的粉底,泡上个花香浴然后穿上丝绸裁剪收腰长裙,披上白纱做成的风衣,最后找个意境优雅地方,摆出优美动人的姿势。等着帅气的男孩们从身旁经过,用狐狸精般的语言套住他们。

可惜男孩子们一向心高气傲,想要一展宏图,对着女孩们热火的眼神,常说对不起,他已经有中意的人了。战火时代,男人总梦想着成为英雄,当上个将军,到那时候,就能娶个公主回家,攀上皇宫这根高杆。谁在意这些路边的野花。

“这位小姐,不知是要为亲人还是心上人买旌旗呢?”老板望着摊前一袭白裙的少女。他觉得今天可能不知在哪儿踩了一坨狗屎,走了大运。摊前的女孩看起来像是某个府的千金,调皮了一点,遛了出来。她刚出现时,老板吓了一跳,以为天使不小心掉了下来,太美得不像话了,对面的女孩一头柔滑的墨色长发,白云般白蔹的脸颊,没有一丝常人应有的瑕疵,女孩子好像不懂旗子的好坏,一直在哪儿翻着,老板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热血的那个年代。

女孩挑选了许久,终于拿起了白色的镶羽毛的旌旗,老板赶紧秀出了他的口才:“姑娘,你眼光真好,这旗子是咱城中最有名的刺手亲手做的,旗面上绣着三头神虎,是战神的象征,用羽毛镶边,代表着飞天,羽化。是古人成道之说,有旌飞,曰长羽,举之天降三首白神,舞之天宫乱舞,要是举着它上战场,定会所向披靡。”

女孩用很甜美的声音说道:“可是我想买莽旗,看着很白,以为是送葬用的。”

老板不知所以。

女孩说:“有一个混蛋,马上要出征了,我希望他一去不返。”说着女孩露出一脸奸笑,好似正在幻想着什么惊天阴谋。

“你跟他有仇吗?”老板把女孩从遥远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什么仇?”女孩一脸懵懂

老板大概有些明白了,感情这女孩是在跟某个刚入军队的“男友”闹别扭。试着问道:“那人是你什么人?”

女孩很天然呆的想了一会儿,在老板以为她要说出点有营养的话时,女孩说:“认不得。”

“鬼知道他是谁,反正惹到我了。”漂亮的小女孩显然很生气

老板立刻明白,这是一只大白羊,只是不知道有多肥。老板媳妇是卖布的,他对布料、丝绸也有些了解,知道丝绸分为绡、纺、绉、缎、锦、綾、绢、纱、罗、締、葛等种类。一般常见的是蚕丝,包括桑蚕丝、柞蚕丝、蓖麻蚕丝、木薯蚕丝等,从光泽上看,上等丝绸摊开观之,表面吸光,有珍珠般光泽,手感柔和飘逸,丝线较密,有刮手的感觉。刚刚和小白羊攀谈时,他有意摸了一下,那手感,绝对是上品中的极品,想来是只金窝中养大的肥羊。

“姑娘,我赞同你的做法。有仇必报,不……,有怨必报真君子。这旗一身惨白,浑身没半点活气,若活人持之,必招阴生,损其阳寿。不被雷劈了,也会被喝水呛死。”老板瞬间变化为算命郎中,一口歹毒的语言。

女孩估计也没想到老板变卦的这么快,有点反应不过来。

老板趁热打铁,继续侃:“看你是第一次买旗,不懂行规,我就只收你个……八十两,亏点卖给你。要是换做别人,没有个一百五六,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老板收的言辞恳切,动作逼真。

女孩真以为老板便宜给她了,即刻表现出可可动人的微笑,一边对着老板说谢谢,一边掏钱,速度很快,似乎是害怕老板反悔。

女孩走时,老板特别叮嘱说他这儿良叟无欺,是官府认准的优良摊位。若还想买旗,只管来他这儿。

城中,每一个这样的夜,都会是年里最热闹的一天。年轻人们彻夜不归,结伴去城中最著名的景地,男人们上楼,女人们下河,作为全国最繁荣的首都,城中有上百家青楼,长辈们忙着去神坛,为自己的孩子换羽旌,对家中的年轻人们也就放松了不少。女人们则去象征爱情的阏之泽,坐着用白帘遮起的竹船,在江心放下折好的白纸船,纸中写着对自己爱情的向往。纸船顺水而漂,流入中谷,最后沉入渤海。

传说,爱神看到纸船后,就会用红线织起如梦如幻的爱情故事。

尹儿便是这其中之一,她是宫中的侍女,几年难得出来一次,这次还是跟着主子溜出来的。那守门的士兵要多凶有多凶,眼神冷的揪心,还好主子偷了某位大人物的令牌。否则就要给拖回去打板子了。

今夜她来的特早,雇的渔船已经到了江心,船夫告诉她可以投放纸船了。

尹儿本来不相信这种迷信的,只是一年前跟自己一块进宫的表妹来这儿扔了一艘纸船,上面写着“希望爬到枝头当凤凰”,然后就在一个月前,被一战功累累的将军相中,现在已经成了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了。表妹临走前告诉她,一定要来这放一艘纸船,比拜什么都管用。

尹儿抱着个大纸船,掀开帘子,小心翼翼的地走到船头,吸了口大气,蹲下身,慢慢地放下了纸船,十指相握做起了祷告,她在纸船上写着“希望遇到一个爱自己的英雄”。

四周竹船上的女孩子们也相继放下了手中的纸船,顿时,黑色的夜海上,一片耀白,像星宿般美丽。

纸船们载着不同的心愿,朝着未知的远方驶去,女孩子们屈膝跪在船头,双手紧紧相扣。

一道波浪卷碎了一切。

纸船们奋身勇进,沿着水流猛冲,没走完一分钟,近处的远方忽然响起了“轰轰……”的奇怪声响,接着一堵水墙迎面而来,他们一下子吓住了,乱了阵脚,四处打转。

但水墙来势汹汹,三两下拍下来,纸船全给透心凉了。有些后发的纸船很幸运自己能逃过这场厄运,但是,前方那又白又大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七米高的大船,带着十米高的巨大船身横扫而来,江上大浪一波又一波,纸船们纷纷英勇殉职。

女孩子们见幸苦做的纸船给那么两下就覆了,纷纷站起身来,敌视着那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大船,准备一靠近就开骂,定要骂沉了它。

大船穿越黑暗,乘着大浪,风致而归。一路从众小船边悠哉驶过,但没人出口开骂,因为大船上明晃晃的插着皇室专用的纯黑色镶边羽旌,旗上大大的刺了一个王字。这是一艘皇家专用的船。谁要敢骂,没准会被捆起来丢河里喂鱼,王室的人一向作风嚣张。

大船在众人狠毒的目光中靠了岸,甲板上的士兵熟练的放下悬梯,然后跳下船坞,从周围的人群中清出一条大路。

韹的心情有些差,随身放了十几年的令牌被一丫头片子给偷了,这要传出去,他脸往没地搁。在他身后,魑依旧裹着一身黑得惊心的大衣。

“我说,你能不能别每天都穿得像个死神样,然后成天摆着死了爹妈般阴毒的脸。搞得别人见了我都像看见了鬼似的躲得远远的。”韹很无语他这位属下。

魑一脸阴沉,简洁的回了句:“不能

韹扶额头,船下,一群群白裙少女正期待的往他这儿放眼光,他在全国原本是很受欢迎的。

尹儿的船在另一侧靠了岸,她提起裙角,拼命的挤进人海里,往那大船甲板上瞅去,她要看看下船的会是哪一位人物,只要没自己主子官帽子大,回王宫就怂恿主子整死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干了,记得上一次在宫中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去王宫上任,见了自己的美貌,居然傻笑着扑了上来,尹儿二话不说抡起巴掌就往他脸上抽,之后记下了他腰牌上的姓,回去之后对着主子一阵胡说八道,吹得天花乱坠。主子大受感染,命太监拟写了一道假圣旨,然后偷了王宫老大的玉玺盖了个大名,第二天,就把公子哥下令发配到边疆了。

船头甲板上,身着铁戎的士兵一队队整齐的踏着步伐,威风的下了船,在士兵们的阵列后船主人下了船,那是高挺的身躯,一身紫色刺玄鸟宽衣大长袍,踏着灰青色镶银长靴,长发用一玉冠高束,脸颊清瘦,双眼扑朔迷离。

尹儿正发着花痴,忽然记起了一件严重的事,那张脸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尹儿使劲的拍了拍头,“七王”她记起来了,这位同学正是王宫中九个王中最实力最强横的那个,七王韹,主子昨天才摸了他的令牌。据说他手段残暴,丧尽天良。尹儿意识到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否则就不是丢河喂鱼那么简单了。

可是,她刚这么想,七王的脸就转向她这边来了,尹儿立即双手捂脸,低下头颅,恨不得立即蹲下去。

“那边那个”远处刚下岸的七王用手指着她的方向,好想发现了什么,招手叫来一个侍卫走了过去。

“惨了”尹儿心中一冷,忽然双眼一横,转过身,见鬼似的疯跑起来,一转眼功夫,已经在几百米外了。

看着那子弹般的逃去的身影,韹脸上的肉抽了一下,转身看向船头上准备下船的魑。

魑感觉被一道恶毒的眼光扫到,很自觉的把踩出的右脚收了回去。

月中天,羽旌潮也渐渐的到了高峰,大部分百姓聚拢到神坛四周,每个人手中皆握着裹着旌旗的布袋,每次出征前,国中都会举行“羽旌”会,让即将出征的将士们在神坛前与家人告别,父母们会将孩子手中的军旗换成一面新的,将旧的一帜插在国墓中,若出征归来之日,活着的便亲自去取回,若不幸战死,那只旗子便是他们的忠义墓,新的旗帜用鸡血染过,红得通彻。

所谓神坛,其实并不是祭祀用的。神坛前方有一根高百米,五人才能围抱的通天铜柱,柱脚直入地下几百米。自建国开始,这柱子就存在了,它记录着这个国家所有的历史,第一个帝上到现在的帝上,所有一切,就像一本史书。

神坛身后是超大的广场,可以容下十万士兵。它是城内最宏伟的广场,各种神像围绕着铜柱直面而立,大部分是历史上著名的战神,个个眼神凶煞,好像谁欠他们钱似的。

士兵们身穿黑色的铁衣,甲胄包裹全身,长发盘在铁制的头盔中,左手握着青铜长剑剑炳,肘间夹着青铜面具,右手举着自己的旗帜。

王公贵族们也被拒于神坛外,巫师们披起斑斓的大衣,举着奇怪的树枝,唱着古老的咒语,围着铜柱打转,不时的喷上一口鸡血。

阡陌好不容易挤到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她手中紧紧的握着那面白色羽旌,听说阴气很重。她听说百姓能够给军人换旗,又听到过那混蛋说自己要去出征什么的,于是推论他一定是当兵的,只不过应该是大一点的职位。身边的几个胖大婶想挤上来,一个个一身蛮力,水桶腰扭动得相当恐怖。

阡陌很心疼脚上那双镶银边的白靴子,这是她最漂亮的一双鞋,如今胖大婶们,正频繁的往上面瞎踹,好几次,阡陌都吃痛喊了出来,可愣是不移动半步,她见过这些大妈们的强悍,不久前,她在更近的位置,大妈们故意掐她差不多没肉的腰,那劲要多狠有多狠,她转过身去找人算账时,大妈们一拥而上,于是她被挤了出来。

士兵们全部入场时,巫师们已经喷得满嘴乌红,夜叉般的面具上也不免猩红了。

数百战鼓被推入指定位置,赤裸上身的大汉四脚八叉螃蟹式横着走入会场,对着用鸡血涂抹过的玄鸟鼓面,以奇怪的姿势敲打了起来。

早已在场中就备的乐师们纷纷开始了自己的演奏,顿时,神坛沉寂在古老而神秘的混响乐之中,身穿铁戎的将士们高举战旗,狂号,怒吼,万军之势,瞬间撕裂了一切,天地间,只剩不败的军魂,响彻云霄的军号,仿佛是……在向上天示威。

示威声中身穿银甲的将军们从后方鱼贯而入,战马嘶鸣,在纵列间隙间狂奔,身影穿梭,时隐时现。

可阡陌对着雄壮场面半分不动情,她双眼到处飄晃打望,愣是要找到那只混蛋。

不知多久,示威声停下,十万大军瞬间安静了下来,声音从这世界上消失,只剩下宁静。

铜柱左侧王室专用官道上,一匹白马拖着缓慢的步子,懒散的走进了神坛。

白马头低垂着,一身柔滑的乳白色白毛,它为自己的身份骄傲,不,……是傲慢。瞧那毫无干劲的步伐,哪有半分作为贵族的自觉。

骑在白马上的人穿着玄紫色长袍,披着深红色披风,头发用青色玉冠束着,嘴角似有似无的冷笑。

他骑着马,立在大军之前。

随后到来的礼仪官们,恭敬的分排在他的身后,一个将士双手高举王旗,踏着军人的步伐,走到马背前,单膝跪下,呈上手中旗帜。

“請七王举王旗!”礼仪官们大声喧诵。

七王示意后,接过王旗,同样高举,十万大军再次示威狂号,一句接着一句,雄浑壮阔,天地皆被震捍,他们在喧喊,喧喊自己的威风,蔑视一切的狂傲,因为他们是不败之师,凡有不从者,他们必以剑征服之。

“换旌,织天。”礼官们大呼,之后数千号角同时吹响,战鼓雷鸣。

阡陌大老远就瞅着那货了,虽然他看起来很威风,很引人注目,不过,他还是惹了人,还惹了不能惹的那类。

但是,阡陌心说那家伙手中可是王旗,真的能换?

周围的人群开始涌动起来,慢慢的汇入神坛,握着旌旗的父母们仔细寻找着自己的孩子,妻子们与丈夫们紧紧相拥。一些军人满脸泪花的等着亲人为自己换旌,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同时挤进了一个画框,场面混乱了起来,不同身份的人交织错杂在一起。

阡陌踱着步子,一步步朝将台走去,距离很远,仿佛隔了道银河,雀鸟在中间搭起天桥。

她白色的长裙在灯与火的黑夜中特别耀眼,长发及至地面,浓墨淡抹,水墨轻抹,近乎透明的肌肤,小手紧紧握着羽毛编织的白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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